而于甯則是轉眸看向裴沐,目光微凝。
最好的朋友……
“原來是小于總的哥哥呀。”一個矮痩的男人擠上來,正是昨天于方從縫隙中瞧見的男人,他倒是比強哥穩重些,仿佛什麼都沒發生般笑問:“那自然也是貴人了,隻是不知道怎麼稱呼才好?”
“叫于先生吧。”于甯上前一步,目光冷冷的掃過男人,“帶路吧,拍攝時間緊。”
男人一噎,可他演戲的能耐可比強哥要強上許多,面不改色的接過了領路的工作。
于方與裴沐并肩走在隊伍最後,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來。
昨晚裴沐三兩下就帶着于方跑了出去,通過用系統作弊,于方快速定位了于甯的位置,火速前往告狀。
迫于系統規則的存在,于方無法直接告訴身為主角的于甯原劇情,卻可以鑽系統的漏洞,說了不能告訴劇情,卻沒說不能講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啊!
于方火速告狀。
于甯對自己消失許久的哥哥忽然變成登山愛好者這件事情接受良好,隻是在看向抱着胳膊站在一邊的裴沐時才表達了疑惑。
畢竟按照上一次見面來說,他的強大毋庸置疑。
裴沐輕咳一聲:“馬有失蹄。”
随後轉眸去瞪于方,于方則心虛的撇開頭。
記憶回籠,于方借着明媚的陽光重新去瞧那家家戶戶都挂的藍旗,卻發現昨晚懸挂旗子的位置此時已然是空空蕩蕩的。
是昨晚有什麼特殊,還是有意不想讓于甯發現。
他們是否知道于甯的天師身份?
第一天的拍攝十分順利,于方搬了兩個小闆凳和裴沐一起全程坐在一旁,期間不斷有村民“不經意”的打量他們。
于方踢了踢腿,表示無所謂。
第二天的拍攝也沒有任何意外,平平安安度過。
今晚依舊是個平安夜。
第三天,也就是拍攝的最後一天,拍攝結束之後強哥便到于甯面前勸說道:“小于總,我們關水村深受于家大恩,隻可惜我們這種小地方也沒什麼好東西,就想請大家吃個便飯,您看怎麼樣?”
“好。”
“啊?”強哥自己都是一愣,也沒想到事情辦的這麼容易,但經曆了這幾天的調理之後他明顯比之前強上許多,當下就露出了淳樸憨厚的笑容:“小于總放心,晚上要用到的食材都是我們村自己養的,絕對健康。”
遠處,于方收回目光,捧着手裡的保溫杯輕輕抿了一口,随後用肩頭撞了下裴沐,等他将視線投過來的時候才笑問:“怎麼樣,還吃麼?”
裴沐用如出一轍的笑容頂了回去:“我猜不能。”
“……你猜的真準。”
宴會在強哥的院子裡舉行,此時,天邊泛起昏黃的色彩,院子的四角都插上了有三米高的木柱,一根模樣好看的五彩繩串聯所有,上頭加一起挂了個四五十個大紅燈籠,将院子裡照的紅豔豔的。
對于紅色,不同人有不同人的看法,就像現在的拍攝團隊之中就有了兩種聲音,一種覺得紅豔豔的喜慶的很,而另一種就覺得荒山野嶺搭配大紅燈籠十足十的詭異,心中都有些打退堂鼓。
無論是哪種想法,職場上的打工人們隻能可憐的跟着領導一起坐下,畢竟不會有人專門開車送他們下山。
“小于總!”宴會一開始強哥就捧着酒碗站起來,笑容滿面的對着于甯:“關水村的村民們都很感激于氏集團的幫助,今天這杯酒我敬你,我們都是窮老百姓,沒什麼能報答的東西,今天這杯酒我幹了!您随意!”
話落,他便一擡手一仰頭,喉結上下滾動着,一杯白酒便下了肚,還特意向于甯展示了下空掉的酒碗。
話說到這份上,按理來說于甯就算是不全幹了也得抿上一口表示表示,更何況擺在他面前的本就是小了多少倍的小酒杯,原劇情中的于甯正是全部喝了下去,喝了一杯,就沒辦法不喝其他人的了,一杯接着一杯進肚,又是酒精濃度極高的白酒,就是鐵打的也難挨。
強哥亦是信心滿滿,畢竟之前于甯展現出來的形象也是面冷心熱的,他對人冷冷的,卻也會抱着小孩子喂糖果,不像是會拒絕旁人的,尤其是在他将姿态放的如此之低之後。
可偏偏于甯拒絕了。
強哥的表情再一次僵硬:“小于總,您剛剛說什麼?不好意思我沒太聽清。”
于方撐着桌子站起身,笑眯眯的插進他們中間,擡手用了力将強哥端着酒碗的手推開:“不好意思,你可能有點聾,我弟弟說他酒精過敏。”
強哥咬緊牙關,面色不善,盯着這個壞他好事的男人,牙齒咯吱咯吱作響。
誰知于方故作驚訝的擡手擋住了自己的嘴:“呀,你的牙不好麼,它在咯吱咯吱作響诶。”
強哥盯着他,隻見以于方為中心,左右各坐着個眼神冷冷的男人,一個是于家的繼承人,另一個漂亮男人也不像是個善茬。
強哥隻能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是,是啊,我牙齒不好。”
他憤憤的坐下,緊緊握住手裡的酒碗,險些将碗捏碎。
而于方則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裴沐貼過來挨在他耳邊小聲的笑:
“不錯嘛,力氣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