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當然,也不是非要這種變化,我隻是做出一個程度的描述。】
“……”
【宿主?你還在看麼?】
“……在。”卓長钰擡手按壓着發痛的眉心,無奈道:“要是這種程度的話,還是改變劇情來的實在吧。”
也不盡然。
卓長钰落下手,眼底閃過一抹暗光,說:“赢不染既然重活一次,必然不會按部就班的走從前的老路,如今天下紛争不斷,牽一發而動全身。”
不論赢不染想不想,他已經是卓長钰手裡的一把刀了。
卓長钰一翻身,擡手扯過被子,将整個人都遮掩了起來。
系統看着他這模樣,沒忍住問:【宿主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
一片安靜。
啊,忘了,他現在能量不足,根本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發聲,卓長钰眼睛一閉他們就等于是斷聯了。
“……”
卓長钰本在閉目養神,卻覺眼前一片七彩光芒照射,隔着一層眼皮都晃得人眼睛生疼,頂着刺眼的光撐開一條縫,便看見眼前是一行炫彩奪目的大字——
【宿主!】
【接!下!來!打!算!怎!辦!呢!】
“……”
卓長钰已經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無言了,隻是顧忌着他和這說不上是什麼東西的神靈,到底也算是合作夥伴,便撐着倦意解釋道:“他想要熬鷹,那我就做那被馴服的家禽好了。”
自以為手握缰繩者,最好操控。
系統似懂非懂,到底沒有再出聲。
那扇緊閉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了。
赢不染身上是同那日一般無二的朝服,身後跟着手捧白粥的宮人,邁步站到床邊,擡手掀開床幔。
“太子殿下,何必裝睡。”
那方才還在熟睡的人頓時睜開眼睛,兩手一撐便坐起身,仔細去瞧那雙眼睛,眼底哪裡有半點困倦的樣子,分明是一片清明。
卓長钰對着赢不染彎起唇角:“大王慧眼。”
赢不染輕嗤一聲,擡手拿過侍從手裡的粥碗,随後示意其走出去,等屋内隻剩下他與床榻之上那獵物時才施施然開口:“餓麼?”
整整三日,水米未進,鐵打的身子也得晃上一晃,偏卓長钰那雙眼睛還是明亮的,仿若某日天晴月明,倏忽劃過天際的流星。
卓長钰面色較幾日前蒼白幾分,唇瓣幹枯起皮,血色盡失,卻又因為方才彎起的弧度而撕裂開一道小口子,此時正向外頭滲血,是這張臉上唯一的豔色。
眼神不對!
赢不染驚覺,腳步立刻後撤,卻還是不及這餓死鬼動作利落,頃刻間便被禁锢住了手腕,活像是被鐵锢住了似得,也不知道卓長钰哪來的力氣。
他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正要反抗,就見卓長钰一翻手腕,那本是禁锢他的鎖鍊便乖順的跟磨合多年的兵器似的,順卓長钰的心意纏上赢不染的手腕捆緊,拿着粥碗的手瞬間脫力,滾燙的白粥盡數灑在了二人身上,可此刻卻誰也沒有心思顧忌了。
鍊子被卓長钰三兩下纏在了赢不染的脖頸上,他整個人都被卓長钰按在床榻上壓在身下,随着鐵鍊收緊,赢不染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空着的手狠狠捶打在卓長钰尚未愈合的腹部,如願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悶哼,可那手下的動作卻不見半點松懈。
“你……好大,好大的……膽子!”赢不染艱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赢不染眼前陣陣發黑,忽聽一道碎裂的聲音,原是那粥碗落地發出的聲音,此聲一出,守在外間的暗衛瞬間破窗而入,與此同時,脖頸上的力道忽然松了,上方的身子重重砸在他懷裡,赢不染驟然得了呼吸隻顧大口喘氣,也顧不得擡手推拒了。
于是沖進來的暗衛們就木頭一樣立在旁邊。
隻是屋内的模樣實在……
他們的大王被人壓在身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而身上的那人也衣衫不整,二人手腳交纏,又是床榻這樣暧昧的地方。
直到赢不染陰恻恻張口:
“一群死人麼!還不快将他拖下去!”
暗衛們這才如夢初醒,上去将卓長钰拖開。
“卓長钰。”赢不染聲音沙啞,紅着眼死盯着卓長钰的臉,“你還真是好樣的。”
會咬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