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紙看上去破舊不堪,就連上面的字迹都越來越模糊,越是這樣,沈平蕪便越興奮。
她激動得小臉漲紅,搓着手将想要仔細辨認一下寶貝的位置。
一般來說,越是這種破舊的東西越有好東西。
沈平蕪心裡想着,手中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她興緻勃勃地舉起來,湊在燭火旁仔細辨認着。
就連平日師父督促她修煉功法的時候,她都沒有這般認真過。
隻不過,她瞧了一會,看着羊皮紙上那幾個模糊人形,有些蹙眉不解地看向鶴春山。
她用手指了指上面的圖案,好奇地問道:“這幾個人形是什麼意思啊?”
沈平蕪仰着頭,一臉期待地看着鶴春山,眸光都比以往亮了不少,像是從前挂在自己寝殿之中的那枚夜光珠。
鶴春山突然覺得有些手癢癢,他看着沈平蕪滿懷期待的眼睛,腦海中卻想着:倘若将這對眼珠挖出來,挂在寝殿之中似乎也不錯。
她若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恐怕又要像踩着尾巴的貓炸毛跳開了吧?
鶴春山心裡想着,嘴角噙着一抹笑,緩緩開口:“我若告訴你,你得與我做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沈平蕪擡起頭,面露疑惑,即使再想要得知寶藏的地點,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沒有馬上答應鶴春山。
鶴春山見魚兒沒有上鈎,也沒有直接告訴她是何交易,反而彎腰盯着她的眼睛:“你隻能選擇答應,或者不答應。”
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沈平蕪眯着眸子,雙手抱胸往後退一步,與眼前這個魔頭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她豎起一根手指道:“我都無償幫你解脫了,你還要再讓我交易,你這個行為叫什麼你知道嗎?”
她說得一本正經,小臉神色緊繃,一字一頓道:“奸商。”
雪又開始飄舞,落在沈平蕪與鶴春山的面前,僅僅是二人對峙的功夫,竟叫二人都白了頭。
石洞中吵鬧的動靜漸漸平息,亦沒有注意到沈平蕪這邊的狀況。
說完這句話,沈平蕪捏着羊皮紙扭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朝後做鬼臉。
鶴春山站在原地,看着沈平蕪一蹦一跳的背影,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他這才緩緩眨了眨眼,雪化在眸底,沁着寒意。
可偏偏鶴春山就好像是感覺到了一絲暖意一般,面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
手腳似乎也可以打斷了挂起來。
沈平蕪離開魔頭身邊之後,便直奔祝遙光那,手裡捏着的羊皮紙絲毫也沒有避諱,大大方方地便展示給祝遙光。
“祝姐姐,你可知道這上面是什麼意思?”
沈平蕪滿懷期待地看着祝遙光,心裡還嘀咕着魔頭不告訴自己,自己有的是辦法知道。
祝遙光忙完收集證據之後,聽見沈平蕪的話,低頭接過那張羊皮紙拿在手中仔細瞧了瞧,有些詫異地擡起頭:“這羊皮紙你是哪來的?”
“就我師父臨行前交給我的。”沈平蕪眼睛都不眨一下,胡亂編了個理由。
“這是一份秘法。”
祝遙光面露猶豫,似乎隐隐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沈平蕪上一次見到祝遙光這個表情,還是在她瞧見那歡好場景。
她心裡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此乃雙修秘法,有助于修為大漲。”
祝遙光神情複雜地看着沈平蕪,視線又落到沈平蕪脖頸處佩戴着的鬼玉上。
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阿蕪,你是不是當真有伴侶啊?”
“若是有伴侶,即使他是妖物,隻要一心向善也并無不妥。”
沈平蕪捏着手中的羊皮紙,手一抖,對上祝遙光那複雜的視線,大腦一片放空,一時間一個字都憋不住來。
“我都讓你同我做交易了。”
鶴春山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線暗啞,探頭湊上前。
烏發從臉頰滑落,一同靠近的還有那股沉木香與刺骨的寒意。
沈平蕪懵了一會,羞恥瞬間漫上心頭,她立馬将那張羊皮紙皺成一團塞進衣袖之中。
“祝姐姐,這羊皮紙估計是我家師父拿錯了,哈哈。”
沈平蕪尴尬地笑了兩聲,随後整個人如同立正一般,同手同腳地轉過身去,扭頭就跑。
祝姐姐會信的對嗎?會信的吧······
嗚嗚嗚,魔頭你還我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