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什麼小孩,對這個聲音代表的含義都非常清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夫人臉皮薄,聽這個活/春/宮光聽就受不了。
她自持着長輩的身份,塗着鮮豔唇彩的嘴唇抿的很緊,質問道。
殷少轍奇怪地看她一眼,自己兒子的聲音她聽不出來嗎?
好吧,他仔細聽了聽,那高亢柔媚的叫聲确實同陳錦平時的聲音大不相同。
他正想打碎陳夫人的幻想,告訴她那就是她兒子的聲音。
她兒子自己都是個到處留情的種,憑什麼要求他為這樣的人守/貞?
這肯定很有趣吧。
殷少轍眸子神色晦暗,充滿了興味。
他自己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女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呢?
可能會毫不猶豫地與他劃清界限。
那陳夫人呢?
陳夫人會怎麼做?
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以至于淺咖色的瞳色都變得深邃起來。
“陳夫人,”他輕笑,“您聽不出來嗎?”
他舒緩的語調宛如鋼琴的低吟淺唱,很悅耳動聽,“您就沒有覺得那聲音很耳熟嗎?就像……”
您兒子的聲音。
嘴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他詫異地低下頭,程琰書比他稍稍矮上一點,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程琰書沖他搖了搖頭,輪廓漂亮的眼睛裡帶上了點祈求。
程琰書實在太好懂了,他滿眼都寫着不要說出來這五個字。
為什麼要聽程琰書的?
程琰書的力道也不大,他輕輕一掙就能掙出來。
但殷少轍什麼也沒做。
他眼角餘光瞥到了剛剛被他放在腳下的熊。
很醜,上翹的嘴角好像在笑,笑得也很醜。
看在這隻熊的面子上,他大度地不計較程琰書的僭越。
他默不作聲的态度卻是壓垮陳夫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狐疑的眼光一錯不錯地盯着他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
就在這個時候,現場直播的兩個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喑啞的喘息聲不間斷地傳來。
某些男人在床上真的很喜歡比較X能力。
一道微微喘息的男聲說:“寶寶,你那小白臉未婚夫能滿足你嗎?”
未婚夫——
這個特定的名詞讓陳夫人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很快,那道男聲又黏黏糊糊地喚道:“寶寶,老婆,阿錦,回答我……”
陳夫人如遭雷劈。
怒氣勃發的臉龐上出現了刹那間的空白。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阿錦?
不不不,世界上叫阿錦的人有那麼多個,怎麼可能剛好是陳錦?
可是那個音色,逐漸和陳錦的聲音重合起來。
啊,陳錦的好姘頭好像很給力。
殷少轍饒有趣味地笑了笑,捂住他嘴唇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了。
他低頭看,程琰書這個時候卻在看陳夫人,眼裡的神色隐含擔憂。
殷少轍有些不太痛快,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有那麼一丁點的不愉悅。
這分明是他夢寐以求想要看到的場景。
他提高了一點音量,如玉質敲擊的聲音冷冽冰涼,壓住了聽筒裡的春色。
“陳錦,”他的聲音不辨喜怒,“你在幹什麼?”
什麼?
什麼聲音?
陳錦渙散的思緒開始歸攏,噢,對了,他在跟林峰益做/愛,他沒挂電話。
也就相當于殷少轍聽了全程。
殷少轍這個語氣是什麼意思?他是有點惱怒了嗎?
陳錦莫名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修羅值在飙升欸,宿主。】系統7587說道。
看來陳錦很喜歡這樣的情境啊。
陳錦的聲音還帶着點哭腔,是細細的語氣:“少轍,你聽我解釋!”
話還沒說完,就從喉嚨裡溢出一聲驚呼,緊接着又是一道飽含怒火的男聲:“寶寶,你想去哪?”
好像更激烈了呢。
殷少轍思忖着,陳夫人還是那個靜止般的狀态,很無趣。
看來得需要一點外界的因素打破她這個應激反應的外殼。
他剛想有舉動,懷裡的程琰書就在窸窸窣窣地又擡起手臂。
這下他有點不高興了。
玩偶熊隻能夠讓他容忍那麼一次,樂子還沒看到了,他憑什麼閉嘴。
“我擦幹淨了的。”察覺到他的怒氣,程琰書攤開雙手小聲解釋,上面有很多細小的劃痕,但灰塵已經被他在衣服上蹭幹淨了。
殷少轍有短暫的發怔,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可是已經帶着點溫度的手又順着摸上了他的臉,這次不是嘴唇,而是耳朵。
程琰書捂住他的耳朵,不算嚴實,但那些難聽的聲音就如同被雲煙霧罩,逐漸離他遠去。
程琰書低聲說:“髒。”
陳錦的這些爛事太髒了,程琰書很了解殷少轍,他知道他很讨厭背叛。
程琰書手指抖了抖,一時之間心裡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