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某一處隐蔽性能極好的包間内,如貓叫般嘤嘤哭泣的聲音不絕于耳。
還帶着些微的哽咽。
殷少轍曲起修長的指節,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煩:“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
陳錦淚眼朦胧,談判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是木已成舟,闆上釘釘,他就算再怎麼鬧婚約都已經作罷了。
陳夫人已經跟陳先生先出去了,留給兩個小輩自己處理感情問題。
可他還是委屈,他抽噎道:“人都會犯錯的,沒有人不會犯錯。”
“我已經知道錯了嗚嗚,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就是就是,】系統7587還在如同坐了過山車完全偏離主線的劇情中緩不過神來,聽到這話趕緊催促,【你再給主角受一個機會吧!】
【要是退婚了修羅值怎麼漲啊!】
系統7587頗為焦急。
“我難道沒給過你機會嗎?”殷少轍似笑非笑,漂亮的丹鳳眼裡不帶一點溫度,“你在清風……”
霎時間,陳錦的臉白了。
喝交杯酒、喊老公的記憶一齊湧上心頭。
但那,那跟他有什麼關系?
他都是被逼的,他又不是出于自願……
晶瑩的淚珠垂挂在他濃密的眼睫上,整個人楚楚可憐,眼尾還透着薄紅。
但是殷少轍不吃他這一套。
裝可憐,都是他玩剩下的東西。
陳錦段位太低,他瞧一眼就覺得沒意思極了。
他站起身,“就這樣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剛走到門口,肩膀就被撞了一下,一道陌生的體溫貼在了他的身體上,陳錦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
殷少轍瞬間冷了臉,他沉聲:“松手。”
“不松。”陳錦把頭埋在了殷少轍的懷裡,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殷少轍和他認識的那群人完全不同,他好像從沒有真正看清過殷少轍。
他就如天邊月,水中花,用很俗套的話來說,就是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他貪戀着殷少轍對他難得的一點溫柔,不想把這點溫柔也從手指頭裡漏走。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兇?”陳錦微微嘟嘴,他略帶點撒嬌般的問道。
他半擡着頭,包間裡的燈光灑落下星星點點的光芒,落在他的眼瞳裡。
陳錦深知他這個角度尋的好,半柔弱半嬌憨,很少有人不吃他這一套。
果然,他心中暗喜。
殷少轍也逃不過。
殷少轍眯起眼睛,他修長的手指慢慢伸向了陳錦的下颔,陳錦如同貓咪一樣蹭了蹭殷少轍的手。
好惡心。
陳錦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明顯。
殷少轍手指從捏轉為攥,他用了五成力道,陳錦白皙細膩的皮膚就開始泛紅,他抽着氣,臉頰被殷少轍捏着掙紮不開。
他艱難地求救:“疼,疼,疼……”
“疼嗎?”殷少轍很奇怪地看他,他在那點紅印上用大拇指碾了碾,在陳錦一聲高過一聲的呼痛聲中笑了笑,“隻是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嗎?”
殷少轍感到無趣,他松開手。
陳錦立馬噔噔噔地離他十幾米開外,用警惕的眼光死死盯着他。
“這麼看我幹什麼?”殷少轍幾乎是溫和地笑了笑,“陳錦,你分明一點都不了解我。”
他再沒有半點留戀地大步離開。
徒留陳錦一個人在包間裡,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是因為程琰書嗎?
是不是因為他說了什麼?
殷少轍才要跟他退婚?
他跟周韬那交杯酒都沒喝到實質,可他真真切切看着的,是殷少轍同程琰書完完整整喝完了那一杯酒。
下颔被攫住的疼痛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