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悖論無條件毀滅所有生物，你不是也會？”何方橙紫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完全就是個瘋子，居然完全不顧自己死活了。

在何方橙紫的價值觀裡，旁人做的任何事情，隻要不威脅到何方橙紫自身利益，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但露西這種惡劣到極緻的行為可以說是到了何方橙紫不得不管的地步。

她嘴上所說的自己結局隻有死，不能坐以待斃這個說法，看似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實則不然，她是為了拉着所有人陪她一起死。

悖論是将有化為零的概念，一但觸發包括露西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得死。

露西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而是出于純粹的惡意才做出這些行為。

這就是此世的惡之根本，這就是混沌。

是無論在哪個時間都必須被鏟除的存在。

“我呢，不喜歡動用武力，所以你們那兩個暴力執法者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耍花招。”露西指了指已經做好架勢準備開戰的百影和阿爾，眉間流露出一絲輕蔑，“你們的手段我在之前就已經看到了，如果和我動用武力的話，就等于是和這世間所有的惡意開戰，你們真的能對抗如此龐大的惡意嗎？”

何方橙紫也攔住這兩人，他在之前的研究裡就了解到了混沌是個多麼可怕的兇獸。

惡魔是天使最讨厭的東西，因為他們天生就站在天使的對立面。而混沌則是孕育出惡魔的母體。

混沌并不是一個擁有實體的兇獸，它本身就是由世間一切惡意集合而成的概念。沒有實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意味着物理攻擊是完全沒有意義的。百影和阿爾如果貿然發起進攻，隻會是送死。

“你把我們拉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何方橙紫試探着問道。

“我是那種喜歡看着獵物一點一點陷入絕境的人啦，如果一開始就像碾死蝼蟻一樣胡亂解決了那還有什麼看頭呢？”露西笑着用遙控器把電影畫面切回了何方橙紫的大學時期，“第一個就是你了哦。”

“我？”何方橙紫沒想通為什麼露西第一個盯上自己了。

“沒辦法，我就是格外喜歡不遺餘力對外輸惡意的人。”露西道，“三個人裡面唯獨你的惡意最為旺盛，我就是喜歡這種人呢。”

“就這樣？”何方橙紫沒想到是因為這個，難道百影和阿爾就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了？一個前殺手，一個喜歡看事情越鬧越大的兩面派。憑什麼隻說他？

回憶裡的何方橙紫動了起來。

…………

“純粹的惡意化身，堕落的天使，路西法是嗎？資料裡沒有更多了嗎？要交給進化神的畢業研究不知道他會不會給我通過……”

何方橙紫低頭思索着，沒注意到即将撞上身前的天使。

…………

“宛如偶像劇一般的相遇發生了，真是老套得讓人惡心，主角走路不看路撞上另一個主角的套路能不能不要再出現了？”畫面外露西的吐槽格外出戲。

“誰和他有關系了！”何方橙紫本尊即刻罵道。

…………

何方橙紫的報告還沒寫完，被身前的天使這麼故意一擋，手上的羽毛筆随手肘被撞，不受控制地在報告下拉下一道長痕。

阿爾笑着立在何方橙紫身前，絲毫不在意何方橙紫想要殺人的臉色，他拿着那本厚厚的典籍向何方橙紫招了招手。

“看你總是不理我，消息也不回，我幹脆把你要從圖書館裡找的書搶先借過來了，這下你不得不理我了吧？”

光學棱鏡即刻切換模式，何方橙紫身後的“翅膀”已經架在阿爾脖頸旁。

“想死嗎？”

“诶呀，我是和平主義者，翅膀怎麼可以用來作為殺人的武器呢？”阿爾笑着将那本典籍送上，像是向何方橙紫投誠一般。

“我幫你借來了，這本書可不好找，還是我動用了一堆人脈才從禁書庫裡翻出來的。”阿爾就這麼在何方橙紫面前邀功，“這下就可以賞光來指點幾句了吧？”

“你？就你？”何方橙紫冷笑一聲，“要做夢就回家去做，别天天想着掀起革命。不是每個人都适合做領導者的。”

“很尖酸毒辣的語言，就這一點我就認定你了。”阿爾被何方橙紫劈頭蓋臉罵一通仍不悔改，“真的不想加入我嗎？我們的理想可是很偉大的……”

阿爾還沒說完，就被何方橙紫打斷。

“我們？你确定有人跟随你？你那想要反抗進化神的理想要是被他本尊知道了，還有你好果子吃？我從不介意告密，雖然告密者極其惡心，但我絲毫不介意。”何方橙紫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