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完飯,陸雲開也沒回消息。
齊司樂開始懷疑他是否還健在。
去花園裡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倒是接得挺快,開口就是一聲主人。
齊司樂到了嘴邊的原來你沒死,在他的一聲主人後,生生改成:“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沒看到。”
又是沒看到,齊司樂有點生氣:“手機不用就扔了。”
陸雲開沒扔:“現在在用。”
齊司樂:“……”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不是讓你要看消息嗎?”
“我看了。”他昨晚回去後,他有注意看消息,但他沒給他發,直接打電話。
“看了為什麼不回?”齊司樂像是抓到什麼把柄一般,直接炸毛。
相比之下,陸雲開就淡定多了。
“昨晚看了,今天沒看,我不知道你今天會給我發消息。”
齊司樂氣極反笑:“意思是,我給你發消息還要提前通知你?”
聽出他語氣不對,陸雲開立馬認錯:“我錯了。”
“錯哪了?”
“不回你消息,還頂嘴。”
很好,總結得很到位。
“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
齊司樂姑且信他:“午飯吃了嗎?”
“吃了。”
“吃了什麼?”
“零食。”
齊司樂:“……”
齊司樂忍住,小貓咪愛吃點零食很正常……個鬼。
忍不了一點。
“我給你買零食是讓你當飯吃的嗎?”
“不是……嗎?”
“不是。”齊司樂不假思索道。
“那你買那麼多。”
合着在這裡等他呢!
“明天我就去給你丢了。”
陸雲開驚喜:“明天你要來找我?”
“後天。”齊司樂改口,“不要太想我。”
“好。”
“好個屁,說要。”
“要。”
“要什麼?”
“要想你,很想很想。”
齊司樂滿意了。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有的沒的才挂電話。
齊司樂心情不錯,哼着歌轉身準備往回走,看見他姐,吓得歌都卡殼了。
“姐。”他叫了聲,面上難掩心虛。
“談戀愛了。”
齊司言用的是肯定句,但齊司樂還是抱了僥幸心理:“你都聽見了?”
“聽了一半。”齊司言實話實說。
齊司樂不滿:“你怎麼可以偷聽我打電話。”
“公共場合,不存在偷聽。”齊司言說,“你應該慶幸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不要告訴爸媽。”齊司樂暫時還不想出櫃。
“玩玩?”齊司言眉頭微蹙,像是不悅。
齊司樂最怕她這副模樣,忙說:“不是。”
不是玩玩,那就是不被祝福。
不被祝福的愛情……
“不要浪費時間。”
“你已經畢業了,也是時候接手家裡的産業,周一來公司上班,我給你安排個崗位。”
“不要。”齊司樂拒絕,“家裡的産業有你就夠了,我隻想當個纨绔。”
“纨绔唯一的用處就是聯姻。”齊司言深深地看着他,問他,“你做好犧牲自己的婚姻的準備了嗎?”
齊司樂沒有回答,因為齊司言不需要他的答案。
她問完,人就走了。
齊司樂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怔愣了片刻。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讀懂她那句“不要浪費時間”真正的意思。
她不是在勸他不要在沒結果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是在提醒他,想要婚姻自由,得有重權在手。
他怎麼忘了,他這個無堅不摧的姐姐,也有過無能為力的年紀。
那一年,她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人。
回憶太過久遠,他已經記不清當時的情景,隻記得黑白色調裡那一抹鮮豔的紅,他的姐姐以未亡人的身份送了那個男人最後一程。
那是個……很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