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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無痕,院中桃花被風吹落在地,未幾,又被宮人掃起。
等淩霄殿消息傳來的時候謝枝意剛剛蘇醒一會兒,沈姑姑将薄粥端了上來,并着一些精緻菜肴。
“殿下說公主身體還在将養着,病中不适合吃的油膩,等過幾日再恢複些就好了。”
沈姑姑幫着謝枝意布菜,口中絮絮說着,謝枝意咽下一口清粥,忽而問了句,“先前三皇子是不是來過?”
三皇子?
沈姑姑一想到蕭凜那副極為駭人的模樣心頭微動,想着蕭灼的吩咐,不動聲色垂下眼睑,“公主怎麼問起這個?可是聽見了什麼?”
“隻是半夢半醒似乎聽見阿兄和他說話,具體說了些什麼并不清楚,隻是奇怪他怎麼會過來東宮。”
遙想上一回蕭凜來到東宮的時候和蕭灼還是劍拔弩張的情況,她可不認為這一次二人會好好坐下商談事情。
沈姑姑并不清楚書房中發生的情況,隻是蕭凜離開的時候面上多了一道青紫的痕迹,而他的腳步踉跄、表情極為難看,顯然二人的對話并不愉悅。
對于這些皇子間的是是非非沈姑姑不好多加贅述,隻是輕聲說着:“三皇子應當是來看望公主的病。”
不過按照蕭灼的性子,定是将他趕出無疑。
謝枝意拿着象牙箸的手怔了怔,他來探病?總覺得這種事情太過詭異。
搖了搖頭她索性不去想蕭凜,他那個人一直都古古怪怪,嘴巴又歹毒,從以前到現在她可沒少被欺負。
“阿兄的藥可用了?”謝枝意喝完薄粥,還不忘關心一下蕭灼的情況,一想到那晚二人意亂情迷,他的傷勢未好還要鬧騰,一張臉更是紅如雲霞。
“公主放心,有您督促着,太子定會好好養病。”沈姑姑笑着打趣,剛一說完,就瞧見蕭灼走了進來。
“殿下。”
沈姑姑剛福了福身,蕭灼就已擺手讓她出去,隻要他和謝枝意相處,從來不喜旁人在這裡。
很快,殿内僅剩下他們二人,蕭灼朝她伸出手去,不知是不是那夜的記憶太過刻骨銘心,謝枝意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後退一步避開。
“阿意,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病好些了沒。”
他無奈歎息着,這一次不由分說将大掌探向她額頭,溫度已經消退下去恢複如常,顯然是那碗藥湯的功效。
“那夜我不該累着你,害你大病一場。”蕭灼眼底盛滿愧疚,将她摟在懷裡,下颌擱在她肩窩,姿态親密。
他這般舉動令謝枝意渾身一僵,更是懊惱那晚的越軌,“阿兄,你先将我放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你想說什麼,我都聽着。”
有了那個夜晚的親密,蕭灼可不打算将她放跑,須知他縱然在心底盤算再三,卻也生怕謀算落空擔憂她當真跟着謝蘅離開,因而那幾日始終不曾休息好,好在最後的結果終于令他滿意。
謝枝意本就沒多少氣力,就算想要推拒也是蚍蜉撼樹,她都不知事情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都怪她一時大意被他惑亂心神,若是再這般下去,屆時她恐怕一輩子都要留在東宮,再也去不得她的江南。
“阿兄,那日之事是我錯了,我們本就是兄妹,不應當如此。”
她說着此話輕輕推着他的胳膊就要起身,怎料腰肢一緊,再次被他緊扣。
身後之人眼眸危險眯起,神色晦暗沉沉,一張臉隐匿在黑暗中,布滿駭人的戾色。
謝枝意背對着他什麼都看不清,隻感受到脊背一陣泛寒,無盡涼意從腳底直直鑽入心髒。
禁锢在腰間的大掌遲遲不曾挪開,就在她以為蕭灼被此話震怒,他卻貼上她的耳珠,濡熱的呼吸落下。
“阿意這是……”薄唇貼了上來,沙啞低沉的嗓音宛如魅惑的鲛人,“要對阿兄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