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此事蕭灼自知無可奈何,縱然心底對于謝浔安的憎惡在此刻到達頂峰,他還是要繼續在謝枝意面前僞裝着。
拒絕此事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向來是個能在最短時間分析出利弊之人,至少應了此事後謝枝意對他百依百順,尤其是床第之事,令他分外滿意,故而自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 我好累,明日還要歸甯呢……”
她的聲音漸漸低弱下去,像是在岸邊瀕死掙紮的遊魚,口幹得厲害,一重重風浪卷過魚尾将其拖拽回浪潮,就連手指都使不上力氣。
暖醺燭光下,蕭灼寝衣敞開露出大片胸膛,從小通學六藝,看着好似文人般羸弱,實則身體積蓄的力量根本不容忽視,否則也不至于到了天明還不曾将她放過。
“快了,阿意再堅持一下。”
散漫笑着牽了牽唇,将口中茶水渡到她口中,勾起其中的丁香不斷流連。
對于她的所有,再如何貪戀尤覺不夠,直至天光大亮,他才熄了這場火,至于榻上的妻子已然困倦到睜不開眼。
這一夜格外折騰,謝枝意就連起身用膳的力氣都無,反觀蕭灼意氣風發,還能将她攙扶起身,一勺勺将薄粥喂到她口中。
寝宮内僅有他們二人,宮人們都在外頭候着,未經傳喚不敢貿然進屋。
謝枝意身上就穿了件單薄裡衣,蔓延至鎖骨處的吻痕熾熱如冬日的烈烈寒梅,不單單是那裡,還有更多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被裡衣包裹着。
喝完粥,蕭灼還想抱着她,直接被謝枝意避開,“昨日你怎能那般胡來?今日我還得回謝家,你這樣做……叫我今日如何見人?”
出聲的刹那,就連嗓音都帶着微微的沙啞,隻要一想到昨日面前之人的肆意妄為,心底就憋悶的慌。
為何男子到了榻上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縱然也有體貼,也叫她逐漸嘗到了其中歡喜的滋味,可……那般長的時間,今日起身時雙腿都是酸軟無力,更别提床褥已經換過一床。
蕭灼自是因着她想要将謝浔安留在盛京之事才會這樣發作,此番鬧得太過,恐怕這幾日不會再叫他觸碰。
心底雖有遺憾,但隻要回想着昨夜暢快的滋味又覺心情舒暢,看她正氣頭上,更是不忘同她道歉,“昨日是我不好,阿意想怎麼罰我都好。”
到了青天白日,他穿得衣冠楚楚,說着這話時冠冕堂皇,當真要多虛僞有多虛僞。
謝枝意不想跟他計較,也不想他繼續碰了,惱羞成怒說道:“這幾日不許碰我!”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心中已有成算,蕭灼不得不短暫妥協。
“好,一切都依你。”
這還不算完,蕭灼親自服侍謝枝意穿戴羅裙,更是蹲下身來替她穿襪穿鞋,至于青絲他并不太會挽,隻能叫宮婢入内挽了發飾,這一通下來又是費了半個時辰,他并未離開,而是靜靜看着宮婢是如何動作,心中暗道今後挽發之事也該學一學。
“殿下,太子妃,車馬已經備好了。”
沈姑姑最會審時度勢,在謝枝意梳洗好後方入内将此事禀明,這一趟回去謝家蕭灼命人準備了幾車的東西,至于綠禾也一并跟着。
謝枝意不曾睡好,又在車中枕着蕭灼的手臂阖眸睡了好一會兒,等到馬車到了謝家門口,蕭灼才不緊不慢喚她。
“阿意,我們到了。”
謝枝意睜開惺忪睡眼,勉強打起些許精神,在蕭灼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謝蘅、盧氏和謝浔安早早得到消息已經在謝宅門口等了許久,等瞧見他們二人謝蘅率先行禮,随後另外二人也一并行禮。
“嶽父嶽母不必多禮,今後都是一家人。”
今日的蕭灼看着格外溫和,不似先前疏冷,謝蘅相邀他前往書房一叙,至于謝枝意則是被盧氏叫走。
謝蘅見他目光緊緊凝着謝枝意離開的身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方收回視線,心中輕歎了聲,才慢慢開口:“過幾日我們就要離開京城,還不知今後什麼時候能回來。太子,我知你對阿意的心意,今後阿意若是有使脾性的時候還望您多擔待。”
作為朝臣,蕭灼是太子,可作為父親,謝枝意又是他唯一的女兒,這麼多年他已經太過愧疚,自然希望她今後能過得好些。
“阿意的性子極好,深得我心,嶽父多慮了。”蕭灼慢條斯理掀着茶蓋,唇角勾着,無人能看出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至于謝蘅,自然也别無他法,隻能默默在心底祈求蕭灼莫要苛待了女兒。
“對了,還有一事還未同嶽父明言。昨日阿意和我商量過,希望讓浔安留在盛京的書院,不知嶽父意下如何?”
蕭灼和謝蘅本就沒有太多的事情閑談,索性直接開門見山說起謝浔安之事。
一旁的謝浔安聽到這話瞬間愣了一下,随後面上多了一抹歡喜,“太子,你說的可是真的?我能留在盛京?”
對于他臉上流露出的笑容蕭灼隻覺分外刺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诮,聲音漸冷,“阿意說你有可塑之才,要是真去了别的地方恐會浪費了這天資,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