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經離開甯壽宮範圍,幾步之遙就是一座假山,宮人們先前就被謝枝意遣散一段距離,因此蕭灼動手的時候宮人們雖然知曉,卻也沒人膽敢上前阻攔,隻能極力低下頭,并阻止着其他人闖進去。
“你、你給我放開!”
謝枝意被他困在懷中氣急不已,幾次三番想要下地,偏偏腰肢被他緊緊箍着不肯放開。
等到雙腳落地時整個人已經身處在昏暗的假山之中,他的身影将她緊緊籠罩其中,單薄後背貼着嶙峋石塊,這般處境叫她心生一絲不安。
黑暗中,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臉頰,一寸寸,遊移攀爬,像是盤桓的毒蛇不斷逡巡着屬于自己的領地。
“阿意,我隻是不想你覺得我太過狠毒罷了。”
光線沉沉幾乎将他的整張俊臉遮住,眼神晦暗如深海,他輕聲說着,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和煦,仿佛這一輩子都将所有的耐心用在她一人身上,“我跟你道歉,我不應該欺騙你,你莫要生我的氣。”
他深知,此刻若是放任謝枝意離去難保她不會多思多想,但凡她冷眼對他,一刻鐘都受不得。
所以,他定要在最快的時間找到借口解決此事,不能讓她繼續懷疑下去。
俯身之時,他觀察着她的表情,唇角牽起往她的唇瓣落吻,怎知下一刻,謝枝意直接偏過頭,避開了去。
“你當初都能殺了蕭鳴,緣何殺了武安王之事不願告訴我?在我看來他們二人并無任何分别,所以,那些根本就不是你隐瞞我的理由。”
若說原先謝枝意還被他用溫情籠罩其中,而經被太後一說就像是抽絲剝繭,薄霧漸漸散開些許,也能叫她的思緒清明許多,開始分析其中的漏洞。
被她揭穿,蕭灼并不意外,他一直都知道謝枝意始終都很聰明、純粹,因而他才步步為營如此小心,先前是被他诓騙、設下的溫柔所欺,而今漸漸醒來自然開始心生懷疑。
但是他費了那麼大的勁,怎能叫她輕易看穿,一旦被她知曉真相,恐怕才會聯想到更深的層次。
譬如,他是如何畫地為牢以自己作為誘餌,誘她入局,又或者,他又是使出了什麼樣的心機手段讓她心甘情願放棄江南留在京城并答應嫁給他。
樁樁件件,窺探到其一就能猜測出所有,他自是不會放任。
“是我的不是,今後我必定不會再瞞着你。阿意,你我二人經曆了那麼多次的驚險,這一切都是蕭焱所為,他又讓你我分開了三年之久,不論如何,我都會動手将他殺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細細密密的吻接連落下,溫柔多情,深情款款,小心翼翼又帶着讨好的溫存。
他刻意提及從前,又說起那分别的三年無一不是在引起她心底深處的愧疚。
果不其然,一提起這些謝枝意面上流露出愧歉之意,本就隻是一樁小事,不管蕭焱是不是他殺的,這件事不應該攪亂他們的感情。
見她未再避開顯然被他說動了心思,蕭灼自是重新吻上她的唇。
唇舌交纏,溫熱纏綿,直到吻到她渾身幾乎癱軟在他懷中方才轉移陣地,流連到瑩潤耳骨。
“阿意,你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太後一直都在針對我,她們都想要我死,這個宮裡,除了父皇,我唯一能夠信任之人唯有你。”
張開口,濡潤的濕意将耳珠浸吞,般般手段,都用在她身上。
也不知他從哪裡學來的花樣,每每被他銜住耳骨她都經受不住,雙腿更是軟得不行。
一雙美眸似春水含情,被他誘惑着勾起情/潮,已是意亂情迷。
好在謝枝意還記得此時身在何處,慌忙将手抵在他胸膛,艱難喘氣,聲音嘤咛,“回、回去。”
蕭灼卻不容拒絕地牽過她的手摁在某處,滾燙熾熱幾乎燙傷她的掌心。
“你怎麼……”她面紅耳赤,幾乎說不出話來。
“如此這樣怎能出得去?出去了豈不是叫人看笑話?”蕭灼悶聲笑着,聲音魅惑又感性。
“那你該怎麼辦?”
謝枝意着實不知所措,這可是青天白日,總不能就在這假山裡頭……也太過肆意妄為,糜/豔極了。
“阿意幫幫我,解了饞就好。”
此話他說得意味不明,還未等她理解其中意思,就瞧着他單膝跪在了地上,此時她身後靠着假山雙腿着地,俯視着他,而他眼底波光流轉,春光潋滟,竟是将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随後褪去了鞋襪,露出那雙雪白的玉足。
他的指腹緩緩從玉足摩挲而過,就像是撫弄着畫舫上的琴弦漫不經心,眸底深處的墨色濃稠晦暗,盡數收斂進黑暗中。
“你……”
甫一開口,謝枝意就感受到腳底踩住了什麼,一片綿軟,又在不斷叫嚣動彈。
狼狽閉上眼,她兩頰豔若桃李,霞蔚雲蒸,不過須臾,從脖頸蔓延至耳根,一片绯紅。
眼前之人就這麼放低身段繼續單膝跪着,視線一錯不錯緊緊凝視着她不肯放開分毫,瞧着她極力克制着呼吸,雪色齒貝緊緊咬着下唇,留下齒痕。
倘若,她那道齒痕落在自己身上,那該有多好……
蕭灼如是想着,裙裳墜落間像是花海綻放,身上的汗落了一滴又一滴,都不能叫他停止無盡的遐想。
心上人撇開頭去,根本不敢睜眼,呼吸急促,聲音嬌嬌,“好了麼?”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