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跟你說,”身後的賓客似乎知道些什麼拽着侍者,“說不定發生了命案哦,早上來的時候看到隔壁1504的包廂拉了警戒線禁止出入。”
命案!頓時沒了胃口,蘭放下餐具,果然新一一回來,就會有案子啊……
“走吧,回去了。”蘇格蘭已邁着大步朝餐廳門口走去。
“哦,來了。”
傳來敲門聲。
“請進。”
12至16層都是頭等艙,毛利蘭的房間恰好是與1504位于同一層的1512,因此很快輪到檢查。
船長是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性,他身穿一套标準的航海服,身材高大體型健碩,身後跟着的其中兩位是蘭的熟人,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與警視廳公安風見裕也。
原來風見先生也在船上,蘭稍感意外。
“您好毛利小姐,冒昧打攪,我是船長三浦大貴,今天淩晨在船上發生一起命案,受害人身份特殊,故而前來叨擾,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諒解。”語畢他上身稍稍前傾鞠躬。
毛利蘭亦回禮:“船長先生客氣了,人命關天,我一定配合工作。”伸出胳膊,“請坐。”
“謝謝毛利小姐,那麼請問毛利小姐今天淩晨一點至三點之間,在做什麼?”
“我已經睡覺了。”旁邊的船員拿着筆記本飛快記錄。
“期間可曾聽到什麼可疑動靜?”
蘭搖頭:“我睡得很好,半夜不曾醒來,所以什麼都沒注意到。”微微低頭,“真是抱歉,都沒能提供些有價值的線索。”
“毛利小姐不必介懷,您的房間與案發房間隔了距離,聽不到也很正常。”
“嗯。”蘭點點頭,“船長先生,方才廣播為什麼隻讓頭等艙旅客回房間等候呢?”
“因為頭等艙與普通艙之間的通道在晚上十點關閉,在此之後我們的船員巡查過頭等艙,未發現可疑人員。雖然淩晨有賓客從夜場回頭等艙,早晨有普通艙的賓客自費升級餐食來頭等艙餐廳用餐,但直至逝者遺體被發現,尚未有人從頭等艙離開。”
“這麼說來嫌疑人确實隻能位于頭等艙。”矮桌邊的黑發青年陷坐在柔軟的沙發椅子上,随意地翹着二郎腿,剛才他一直在翻看房間免費提供的雜志《cluel homme》。
“今天淩晨一點到三點你在做什麼?”藍西裝的少年終于按捺不住,真是陰魂不散,他為什麼又出現在蘭的房間裡!
“呵,你是警察嗎?憑什麼資格詢問于我呢?”他并沒有擡頭,仿佛自言自語,“不過我心情不錯,告訴你也無妨,我在睡覺。”
“有證人嗎?”工藤新一追問道。
嗤笑一聲,“那個時候的賓客應該幾乎都在睡覺吧,要什麼人證。”
工藤并不打算放過:“要是沒有人證明,你的嫌疑很大。”
“喂,工藤君。”眼見自己的上司遭到懷疑,貼心的下屬風見趕忙出來打圓場,上司真可憐,明明警銜已經是警視,卻還得在大衆面前隐瞞身份,慘遭年輕人問訊。
雖然他也對上司出現在毛利小姐的房間很詫異,不過從他一進屋子,他的面部表情管理就做得很好,看了洋子小姐很多戲,他對自己精湛的演技迷之自信。“這位先生十分從容,不像是兇手。”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僞裝出來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今天勢必要把這個男人帶走,不能讓他接近蘭。
年輕偵探的語氣咄咄逼人了起來:“整條船上你的嫌疑最大,身為黑.幫首腦,平時殺幾個人習慣了吧。”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風見滿頭大汗,老道的船長從始至終也不曾詢問蘇格蘭,昨天下午的桃色鬧劇早已傳到船長耳朵,方才他更是進入房間的瞬間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就是希羅,因此他巧妙避開了問訊。
“夠了,新一,我就是證人。”甜美的聲線充滿了力量,蘭終于忍不住發聲,新一踩到了她的底線,她不允許别人随意批判自己的戀人會拿旁人的生命當兒戲。
平地落雷,工藤新一此刻如技術尚不成熟的機器人般扭動脖子,機械地看向心儀的女孩。
女孩也看向他,她的目光堅定,同時女孩感到另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昨天夜裡到今天早上,希羅和我一直在一起,從沒分開過。”
船員的筆飛快地記錄,屋子裡一片安靜,能聽到筆尖摩擦紙張的唰唰聲,風見的嘴巴張開着能塞下一個大雞蛋,還是船長見多識廣又心态平穩,連眉毛都沒挑一下。
他的二郎腿已經放下,站了起來,一手松了松領帶的結扣,他走到她身邊,與她一起坐在主沙發上。
他輕攬過她的肩,勾出微笑,看向衆人:“正如你們聽到的,一整晚我都在此處,我和蘭睡得很好,不曾聽到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