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在兩人中間啃糖葫蘆的許豐,擡着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低下頭咬了口糖衣快被舔沒的山楂,真酸!帶回去留給虎子吃吧。
一家三口在鎮上逛了一上午,沒有采購家用,純屬逛街玩樂,到了中午,李慕懷裡已經堆滿了各種小玩意,吃的用的應有盡有,瞧着開心的兩人,要說的話被打散,寵溺的搖頭笑了笑,繼續給兩人當小厮。
好在許山年還是有點良心,看見李慕懷裡的小山後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然後帶着兩人找了家面館進去。
“老闆,三碗面,都加雞蛋!”
“好嘞,客官你稍等,馬上就好!”
三人在一張空桌坐下,許山年積極的幫李慕把他懷裡的東西放到别處:“慕哥,辛苦了。”
“沒事,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李慕搖頭輕笑,他現在沒能力賺錢給哥兒花,但出些力氣活還是可以的,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别扭,他一個四肢健全的漢子還需要一個小哥兒養活,說出去讓人笑話。
三碗面很快端了過來,香氣撲鼻,填飽肚子後幾人這才開始購買家用。
要買的東西很多,許山年又租了輛馬車,在一家布莊買完最後的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許山年的好心情遭到破壞。
“多謝公子相救,青兒孤身一人,若是公子不嫌棄,奴家願跟在公子身邊伺候。”
哭的梨花帶雨的年輕姑娘靠在李慕懷裡,一手擦拭着沒多少的眼淚,一手緊緊抓着李慕的衣衫不放,明擺着就是賴上,許山年快氣笑了。
剛才明明是他去幫被混混纏住的女孩,雖然對方是被李慕吓跑的,但幫人的确實是他啊,李慕不過是扶了一下,這姑娘就推開他順其自然的倒進李慕懷裡,現在還一副要以身相娶的嬌羞模樣,而且李慕還沒把人推開!許山年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打了氣進去,快炸了!
“救你的不是我,松開。”李慕冷漠的将人推開,力氣大的把人姑娘推的踉跄了好幾步,剛要去伸手去拉身旁氣鼓鼓的許山年,手臂又被抱住,然後他就看見許山年嘴巴的弧度向下彎的越來越深。
“怎的不是,方才分明就是公子讓你小厮去幫我的,後來,後來還親自過去扶我。”說着說着,姑娘臉頰桃紅,還算巧麗的小臉上滿是嬌羞,一雙美目水光潋滟,含情脈脈的看着面前身着華服高大英俊的漢子,她阿父阿爹因病去世獨留她一人,她要是能攀上這位公子,以後就不用沒日沒夜的刺繡了。
感受到許山年情緒低落李慕本就慌亂,又被人纏着,當即沒了好臉色,胳膊用巧勁一震,女子被他震開,這次李慕一把拉過小哥兒,小心護在身邊,随後黑着臉冷聲警告:“這不是什麼小厮,這是我家公子,我不過是他的随從。”
“啊還有,這身衣服是我家主子賞的。”
說完不再管那愣住不動難以置信的姑娘,護着哥兒走出人群找到他們的馬車。
人群中響起嫌棄的指點,那姑娘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尴尬的落荒而逃,心中暗罵不停,呸,一個随從幹嘛穿幾十兩的衣袍,也不看自己配不配,還有那主子,又黑又醜,憑什麼就能生在富貴人家,還沒有她半分好看……
馬車内,許豐好奇的看着各坐一邊的兩人,剛才他沒去布莊而是在車裡擺弄着許山年給他買的小玩意,也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敏感的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抱着許山年給他買的老虎布偶,左看看右瞧瞧,許山年被許豐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摸兩下鼻子随後去捏他懷裡的小老虎:“喜歡老虎布偶?”
“嗯嗯,喜歡。”
“那晚上抱着睡覺吧,這樣的話一個人睡覺會害怕嗎。”家裡布置好後許豐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了,許山年打算培養小孩自己睡覺。
“不會,我是男子漢了。”
“真棒。”許山年欣慰的捏了捏小孩有肉的臉頰。
一旁端坐的李慕見許山年恢複了平日的溫柔心中一松,又有些可惜,伸手扯了扯許山年的衣袖,身子微側,低聲問道:“山年,你生氣了嗎。”
揉了揉抱着布偶自娛自樂的小孩,許豐别扭的推開靠近的胸膛:“沒有啊,我生什麼氣。”
他最多是不滿自己被那姑娘推開,才不是因為李慕被别人賴上,許山年心裡嘟囔。
垂眸盯着面前話不對心的人兒,李慕眼神寵溺,溫熱的手指捏上許山年的臉頰,揪了揪,輕笑:“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生氣。”
許·嘴硬·山年:“哼,我為什麼生氣,怎麼可能,不會的。”
李慕裝作沒看見對方閃爍的眼睛,低聲輕哄:“好,我家山年沒生氣。”
李慕的聲音本就好聽勾人,現下又含着溫柔笑意,湊在許山年耳邊,簡直把他整個人哄的腦袋暈乎乎。
注意到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又貼的很近,許豐撇撇嘴,握着懷裡的布偶小聲嘀咕:“哎,哥哥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