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情方面出了些問題，但工作就是工作……所以琴酒在天亮時分還是收拾好心情回了韋恩莊園，畢竟他目前還是布魯斯的保镖來着，要有契約精神。

——雖然很多時候，他也不太講規矩。

剛進門，琴酒就看見布魯斯·韋恩端着一杯水在莊園裡遊蕩，很巧地擋在他回房間的路上，把他堵了個正着。

“早。”布魯斯看見他，神情懶散地挑着眉打了聲招呼，順便喝了口水。

也許是琴酒的錯覺，但他真的覺得布魯斯喝那口水的動作神态不像喝水，更像是品酒。

富家少爺，琴酒想，在這種奇怪的細節上精緻的過分，孔雀開屏般彰顯着魅力。

但是太刻意了，在他眼中總有種“他在僞裝”的假，隻是不知道他在僞裝什麼。

假裝他喜歡自己？假裝他不喜歡自己？僞裝他真正的目的？或許還有蝙蝠俠給他說了什麼卻又要求他不能透露？

誰知道呢？

當然，他不排除感覺奇怪是因為他沒見過其他那些名門望族在日常生活中是什麼樣子的可能性。

畢竟他見到的，大多是他們在聚會裡、夜店中、生意場上的狀态，或者……死亡之前的模樣。

而且再怎麼假也跟他沒太大關系。

琴酒移開目光，沉靜地側開身位，等待這位大少爺自己回房間。

順便把路讓開。

然而總是睡不醒的花花公子竟然沒有急着回房間，而是靠到他對面的牆上，手裡轉着杯子，饒有興緻地打量他：“你又換上這身風衣了，看來這是你的夜生活套裝？”

“不過确實和穿西裝給人的感覺不一樣，感覺更……。”布魯斯的目光從琴酒看似平淡的神情、風衣上隐約的濕氣、皮鞋表面霧蒙蒙的水珠上劃過，眸色深沉，語氣輕佻：“冷漠一點。”

然後用手比了一個不大的距離：“就那麼一點，難怪一開始我沒發現。”

“不過現在來看，還是挺明顯的。”他收回手，臉上的神情摻雜了好奇和幾分難辨真假的關切：“應該不隻是衣服的原因吧，發生了什麼嗎？”

“有嗎？”琴酒睫毛微顫，語氣和平時沒什麼變化，隻是心裡為布魯斯不合時宜的敏銳感到一絲煩躁，“大概是沒休息好。”

布魯斯敷衍地彎彎嘴角，顯然是不信的，不過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趿拉着拖鞋回房間去了，似乎一如既往地打算睡到正午。

他身後的琴酒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裡漸行漸遠，慢慢有幾分失神。

明明哪裡都不像，他卻莫名覺得韋恩身上有和蝙蝠俠大差不差的寒意冷峻，甚至模模糊糊感覺他套上蝙蝠俠的殼子說不準能以假亂真。

——他在布魯斯身上看到了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