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接受任何一種傑森可能的死亡。

他沒辦法接受任何一個他熟悉的、在乎的人的死亡。

琴酒的情緒倒是比他穩定多了，眼睛微阖，長長的睫毛遮住眼裡淡漠的神色：“你想要改變他嗎？可改變一個人很難的，蝙蝠。”

“相反……”

他抽出□□，槍口點了點蝙蝠俠的喉結，然後緩緩向下滑，劃過蝙蝠俠的鎖骨中間、胸膛、腰腹，停在他腹部的位置。

“誘導一個人卻很容易。”

是暧昧的調情，但更多地是激起了人類本能對槍械的警惕感。

是琴酒這種人講正事時用來提高對方注意力的手段之一。

簡單且好用。

“你清楚，我也清楚。”

槍的保險扣得好好的，卻依然讓蝙蝠俠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飙升。他不太喜歡熱兵器，但槍支被握在琴酒手中、從他的要害處劃過時那種危險又挑逗的感覺誘惑着人泥足深陷。

“誘導一個人很容易。”琴酒又重複了一遍。

蝙蝠俠眨了眨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于是又眨了眨眼，讨饒般看向琴酒，鋼藍色的眼睛裡滿是無辜。

“看來不需要我說得更直接一點了？”琴酒勾起唇角：“你為什麼不那樣去誘導他了？小孩子更有可塑性，還不會像我一樣發現端倪……”

他的槍口随意地點了點蝙蝠俠的腰腹，不意外地看見對方本能地繃緊肌肉，于是露出一點惡作劇得逞般的笑。

蝙蝠俠喉結微微滾動，聲音低沉：“小孩子更需要教導……他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琴酒發出一聲嗤笑：“說得好像我沒有一樣。”

蝙蝠俠隻是頂着槍口湊過去，在他唇角輕輕親了一下。

“不重要。”蝙蝠俠說，“那不重要。”

他湊得更近，無視了那支壓根沒開保險也沒上膛的手槍，手滑上琴酒的腰，剩餘的字句被吞沒在緩緩交織的唇齒間：“你發現的時候已經決定選擇我了，不是嗎？”

琴酒沒有推開他，手裡的槍卻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像個不大不小的威脅和對對方話太多了的警告。

而某人隻是輕輕哼笑，繼續在對方耳邊小聲說着什麼旁人半點聽不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