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跟他們處不來，他就是不願意改變自己去迎合别人，他就是傲氣得不合時宜，他才不會否認自己和自己的出身隻為了讨别人歡心。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角落裡，傑森微微擡了擡臉，帶着心裡因怒氣和倔強燃起的火苗轉身回了房間。

得不到羅賓的肯定也沒關系，他隻需要做好自己就好了，他這樣想着。

而其他人完全不知道少年人心裡的千回百轉，青年人在等着成年人給他一個解釋，而一貫不怎麼解釋的成年人一如既往地沒開口。

而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低沉磁性的男性聲音從布魯斯身後的房間裡傳出來：“你們打算在門口站着互看一個晚上？”

迪克看到一個長發披散的銀發男性穿着和蝙蝠俠同款的黑色睡袍——和蝙蝠俠随性的穿法不同，裹得很嚴實——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布魯斯身後。被劉海遮掩又因為困倦而半睜的綠眼睛有着常人不會有的冷漠淩厲，看上去是布魯斯完全不會對他卸下防備的類型，卻又無端地令人覺得他們有種常人難以理解的融洽氣場。

迪克皺了皺眉頭。

布魯斯微微扭頭，唇角不自覺地帶了點笑意：“馬上就好。”然後回過頭來看向迪克，神色嚴肅：“傑森是個好孩子，他很有天賦，所以我想要教導他如何把天賦用在正道上，才會收養他，至于羅賓……那是個意外。”

“不管怎麼說，一個出色的義警預備役總比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更好，不是嗎？”

迪克點了點頭，大緻理解了蝙蝠俠的想法，于是心裡放松不少，但就在他就要轉身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腳步一頓：“你還沒解釋他為什麼在我的房間！”

這次布魯斯沒開口，反而是那個陌生的銀發男人說話了：“新裝修的房間甲醛濃度比較高，所以他暫住你那裡。”

布魯斯點了點頭：“琴酒也暫住在我的房間。”

不過迪克看到布魯斯背着那個叫琴酒的男人對他眨了眨眼，一副另有隐情，但希望他幫忙打掩護的樣子，多年默契讓他心領神會地應和道：“了解了，那我也去和傑森睡一個房間好了。”

——兩個人一緻地忽略了韋恩大宅裡還有其他卧房，盡管它們的裝潢可能相對老舊或者不符合個人審美，但卻是可以住的。

琴酒輕嗤了一聲，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