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流雲遁形訣》是鴻鹄族的絕學,能在半空中瞬移,還可以在陰影中潛行。必要時,還能逃命。”丹凰介紹道。
聽到這是自己的祖先鴻鹄族的絕學,落彩和雲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沒有人不想成為翺翔于天的鴻鹄,落彩激動地說道:“老祖宗,我很想學。”
說完後,她感覺哪裡不對,又眨了眨大大的杏眼問道:“可是,我們為什麼要提前學《流雲遁形訣》啊?”
丹凰嘴角一勾,特地賣了個關子:“過幾日,你們便用得上了。”
*
白梧行宮,月影小院。
一輪明月高懸,灑下銀輝,照亮了院中宮殿金黃的瓦片,微風拂過,庭院裡的奇花異草随風搖曳。
寝殿的一扇窗戶旁,身着一襲白衣的蘇皓月正坐着,面前是一張長案,此時,他手中正握着一卷書。他纖長的手指翻動着書頁,面容溫潤如玉,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更顯清雅出塵。
室内一陣腳步聲響起,侍衛匆匆進門來報,蘇皓月放下手中書卷,撤去結界,示意他進來。
侍衛抱拳行禮後說道:“回禀世子,屬下已經打聽到了有關七彩稚妖族的情報。”
蘇皓月聞言坐直了身體,開口道:“說吧。”
“今日刑察司蹲守在青露客院附近,将七彩稚妖族族中一名叫做南飛的妖抓了進去,名義是他身為邊遠小族,卻在皇城附近行走,違反了神都的規矩。”侍衛說道。
聞言,蘇皓月蹙起了眉,說道:“神都曾确有此規矩不假,但這一萬年來,随着神都人口的增多以及王公貴族旁支的衰落,早就無人再去遵守了。刑察司行事實在太過荒謬,竟然拿這廢棄無用的規矩來抓人。”
侍衛無奈道:“七彩稚妖族上次便得罪了昌……得罪了刑察司,有此等禍事,也在情理之中。”
蘇皓月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此事是否又與昌樂郡主有關?”
侍衛心中猛地一緊,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回世子,此事的确是昌樂郡主府所為,由昌樂郡主的掌事姑姑藍靈指使的。”
蘇皓月靠在椅背上,垂下雙眸,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是她。”
他擁有一雙藍灰色的眼眸,笑起來的時候,眼神格外溫柔,但不笑的時候,卻總是隐隐透着憂愁。
蘇皓月思索片刻,接着又問:“你還查到了什麼其他人沒有?”
侍衛猜到他想問的人是誰,遲疑了一會兒,回複道:“……沒有。”
哪怕他已然查到那名紅衣少女的身份,他也不太想告訴自家世子。自家世子即将要履行與昌樂郡主的婚約,他實在不希望世子與其他女子有糾葛。
蘇皓月僅是惆怅了片刻,便端正神色,下令道:“你想法子托人去刑察司,讓人照看那被關押的七彩稚妖族小妖,讓刑察司莫要為難他。倘若有機會,就尋個由頭,設法将他放了。”
“什麼?!”聞言,侍衛大驚失色,“世子,七彩稚妖族與咱們青丘毫無關系,咱們為何要冒着惹怒昌樂郡主的風險,去幫助一個與我們毫無交情的小族?”
蘇皓月漫不經心地輕瞥他一眼,緩緩道:“我看你這近衛當得是越發出色了。”
侍衛的額頭瞬間滲出一層細汗,回答道:“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後,侍衛趕忙躬身退了出去,将蘇皓月一個人留在殿内。
“唉……”
蘇皓月歎了口氣,重新拿起手邊的書卷。他看了一會,又将書卷放下。
他轉過頭,望向那跳動的紅色燭火,眼神專注,像是透過那團火焰,看向某個人。
“那紅衣少女的來曆,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