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衆人又不明白了,自己的女人被玷污,說出去光彩嗎?為何鬧得人盡皆知?
宋寡婦也是厲害,被奸污了不找個地縫鑽進去就罷了,還要大肆宣揚,毫無廉恥之心!
偏偏趙大人和謝世子這樣的人中龍鳳天之驕子,卻對她趨之若鹜。
莫不是京城來的,吃慣了嬌養珍馐,偏要嘗嘗野味不成?亦或是,正因為隻是玩玩的,才不在意這騷狐狸的貞潔與否,會玩就行。
要說這宋寡婦也是厲害,趕去縣衙門口圍觀的村民們都說,宋寡婦在公堂之上,巧舌如簧。
因着王文軒癫痫發作時咬傷了舌頭,雙手又被謝安折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寫,他的族長父親便代為發言。
王族長質疑宋顔故意勾引他家兒子,才會于休沐日村塾空無一人時悄然出現。
宋顔淚眼婆娑,說門下學子李昭晏高中秀才榜首,她作為老師非常高興,得知喜訊的第二日,便趕回村塾伏案鑽研,研究下一階段的科考題目,為夏闱的鄉試做準備。
“誰知村塾的窗戶如此不牢固,王文軒破窗而入,他體型龐大我無法反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明明村塾條例上寫着,村塾常年有人看守,塾師住所固若金湯,塾師可安心住在塾裡,靜心研學。誰料村塾是王家的村塾,王文軒一句話,就能清空村塾值守之人。”
“我多次警告王文軒,我是官府欽定塾師,身為學子侵犯塾師,非但欺師叛道,還罔顧天家尊嚴,目無王法。可王文軒說,他就是王法,别說百家村,就是整個華強縣,都是他王家的地盤。”
“正因為王文軒有恃無恐,做慣了欺男霸女之事,才敢在村塾内奸污女夫子,才敢肆無忌憚留下證據。案發現場,多處留有他的髒污罪證。民婦身上,亦有他留下的痕迹嗚嗚嗚……”
宋顔的這些控訴,王家族長矢口否認,說王家向來循規守法、家教嚴明,王文軒作為族長繼承人,更是嚴于律己,為人清正。
王家族長昧着良心說他兒子品行端正,百家村村與宋寡婦有瓜葛的少數人除外,大部分村民皆可作證。
他說王文軒若不是年輕氣盛,被身經百戰的美豔寡婦有意勾引,是斷不可能做出這等風流事來。
百家村村正、村塾塾正以及村民代表紛紛作證,說王文軒平日如何端方自持,說宋顔在成為夫子前,是豔名在外水性楊花的騷寡婦。
他們極力貶低宋顔,一方面是為了給王文軒開脫,一方面是為了讓公堂之上的趙無名認清宋寡婦的真面目,别因為迷戀這狐狸精有失偏頗。
他們才說了宋顔幾句,堂上的趙無名就黑沉着臉,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妄言,凡事得講證據。”
此言一出,門外傳來一個不卑不亢的聲音,“大人,草民有證據上報。”
說話之人正是新晉秀才榜首李昭宴,他呈上了王家多年來作惡的證據,别的不說,單是王文軒強搶民女,奸淫擄掠的行徑,按律得流放邊疆了。
王家族長對此倒是有恃無恐。他先前不想與趙無名交惡,便裝出一副無辜良民的模樣。
如今既已罪證确鑿,王家族長索性不裝了,先威脅李昭晏不成,便招來隐在暗中的幾名死士刺殺趙無名,直言華強縣是他王家的天下。
“管你趙無名曾在京中如何輝煌,如今山高皇帝遠,你如何死,還不是我王家說了算?”
王族長得意道,“我想想,屆時該讓縣令如何上報呢?是說趙大人因公殉職,還是……與這□□歡好不知節制,性急攻心,死于牡丹花下?”
王族長話音剛落,哄堂大笑。
公堂外的圍觀百姓,見勢不對趕緊逃竄。公堂内的捕快差役,大多幸災樂禍地看着趙無名與死士纏鬥。
不知是趙無名平日太得罪人,還是他們識時務,即刻投靠王家這棵大樹。亦或是,這些本就是王家走狗。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小人得志的味道。他們奸邪猥瑣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公堂内唯一的女子,□□不止。
不過下一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不知何時被衆人忽視的李昭宴,突然閃現甩了王族長幾個巴掌,然後吹了個口哨。接着再揮動拳腳,逐一教訓不幹淨的嘴臉。
這些會些拳腳的捕快衙役,怎麼能忍受一個文弱書生的侮辱?他們心道隻顧着看女人,才被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偷襲,一定要将這口惡氣讨回來。
眼看李昭晏就要被圍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黑甲士兵蜂擁而入,一擊制敵,生擒死士。随後齊刷刷跪下,齊聲高喊:
“參見欽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