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幫我殺穿下路的畜類,一次一百,不設限」
然後,轉身從身邊哭不停的人手中抽走手機,關掉隊内文字消息和語音,“别哭了,玩遊戲是為了開心,跟這種人生氣沒必要。”
“對不起,讓你不開心···”連累林念之被罵,江月白很愧疚,見林念之面色不大好,誤會林念之在生她的氣。
“我沒有不開心。”林念之笑着打斷她,又不正經道,“老闆都為你當賞金獵人了,不給老闆笑一個。”
林念之的笑和渾不在意的态度讓江月白更難受了,單論遊戲确實是她的錯,她撇嘴笑眼睛哭,拖着哭腔:“對不起···對不起···”
十年前,林念之在和江月白不算多的相處中,就知她是看着冷實際上脾氣好愛攬錯的軟包,讀完江月白那本小說後,隐約能窺見原因。
見她不住哭着說對不起,林念之心底微微泛疼,半是認真半是玩笑暗哄,“你沒錯的事不要道歉,開心了的話明天給我做好吃的。”
心似被丢進了泡騰片,瞬間掀起萬千氣泡,氣泡在胸腔翻湧,回憶的漩渦悄然湧現,一半苦澀、一半甘甜,交織成無法言喻的滋味擁緊江月白。
任秋冬是暴脾氣,又特别看重尊嚴,可是窮人生存都艱難,尊嚴時常說來遙遠,她對江月白的要求就顯得過分嚴格,甚至苛刻。
江月白從小到大沒少挨揍,無論是不是她的錯,她都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小學那陣,家裡并不富裕,任秋冬在物質上卻盡力滿足江月白,她喜歡的一個卷筆刀,任秋冬咬牙買給她。
隔天去學校,上廁所間隙,卷筆刀被人偷走了,後來她看到偷東西的人拿着她的卷筆刀炫耀,她要不回來,回家告訴任秋冬,得到了一個耳光和一句斥責。
“為什麼不看好自己的東西?多在你自己身上找錯,不要什麼都學你的窩囊廢爹,隻知道找借口。”
這麼多年,江月白習慣把自己擺在很低的位置,很多時候她的認錯是本能。
此刻,林念之卻告訴她沒錯不用道歉,她心跳鼓動着呼吸也變得急促,手指不斷摩挲衣角,眼裡的喜歡濃得似要溢出來,“好,你喜歡吃什麼?”
“我沒不吃的,好吃的都吃。”
她回答的很随意,江月白以自己的挑剔程度帶入一番,覺得林念之該是在應付她,臉色悶悶的又。
林念之看眼她,又說:“水果我最喜歡柚子,菜的話···”她頓了下,“是茄子。”
江月白的廚藝可見‘一般’,為了不為難她,林念之随便揪了個還算喜歡的。語閉,她又反問:“你喜歡吃什麼?”
江月白吃飯純粹是為了生存,沒有絲毫享受美食的快樂,當然,她常年吃的那些東西,壓根沒得快樂可言。
憶起自己被吐槽過的挑剔,她藏藏掖掖偷換概念,“我不吃姜,沒有喜歡吃的。”
“這倒是,不喜歡吃蛋黃、不喜歡吃胡蘿蔔···”想起江月白吃東西時的小表情,林念之打趣。
“呃,有點不喜歡···”
遊戲遲遲不得結束,兩人聽着遊戲裡不停歇的播報音随意閑聊,江月白故意想要掩藏的挑剔全被套了出來。
‘真是難養的嬌氣包。’久坐畫畫,林念之腰又有點疼,她手輕按在腰後腹诽。
半晌,遊戲結束,射手被殺五十次。林念之拉敵方幾人,按約定付了錢。
江月白看着林念之手機支付界面,一陣肉疼,“錢我轉給你吧。”
林念之掀動眼皮,半眯眼涼涼問:“江月白,你管我花錢?”
許是從小被任秋冬淩厲強勢的目光看多了,江月白對上類似的神情會莫名害怕。
被林念之這麼看,她慫但喜歡,“嘿嘿,我沒有。”又讨好笑,“你是不是腰不舒服?我幫你按按吧。”
遠處傳來蟲鳴蛙叫聲,時不時有疾馳而過的機車聲。
靜谧的夜,喜歡和渴望如月光下的潮水,悄然而不可抑制地翻湧,林念之頓了幾秒應下她。
剛洗過帶着清新涼意和濕潤的指腹剛觸到林念之腰間,她便渾身一縮,忍了三秒還是沒忍住笑出聲,忙按住身後的手解救自己的腰。
“不按了,我癢。”
林念之在江月白眼裡一直是難以捉摸時冷時熱的形象,她突然笑成江月白始料未及的模樣,強烈的反差感讓江月白驚訝又歡喜,輕快的笑似乎也融化了往日的冰冷。
江月白也跟着她樂,大着膽子開玩笑,“怕癢的人愛老婆。”說着,她又将指尖探向林念之腰間,不怕死地輕輕撩過。
一股細碎酥麻的感覺自腰間湧出,林念之又忍不住笑出聲。
惱怒于江月白膽大包天,她也趁機伸手撓向江月白腰間,江月白比林念之還怕癢,忙逃向沙發另一邊。
腿殘身堅的林念之,半撐着起身繼續攻擊江月白腰腹,江月白不得已縮躺進沙發,慌亂中拉了把身前人的胳膊。
大笑讓胸口急促起伏,江月白和懷裡的人對視一眼,兩人手上的動作都停下。
突然湊得極近的呼吸,将空氣撥向迷亂,江月白唇微張着,暖暖的呼吸灑到林念之下颌,林念之一時晃神,低頭往下湊了幾分。
感受到身下越來越快的心跳聲,林念之眼底複又清明,伸手按了按江月白唇瓣,煞有其事道:“江月白,你嘴長得挺好看的。”然後一本正經地拉開距離。
江月白被撩得不上不下,喉頭滾動好幾次,才低沉着嗓子回:“你的更好看,你摸了我的,是不是我也可以摸摸你的。”
。。。 “不可以。”
“為什麼?你占我便宜。”江月白得寸進尺。
“……”
氣氛再次滑向不對勁的地方,林念之情急之下随便找了句:“不是說幫我按腰嗎?”
“嗯,按。”江月白眼睛黝亮。
尴尬又暧昧的時刻,說出口的話卻是火上澆油的存在,但也不好反悔,林念之又趴回剛才的位置,适應了幾秒似乎沒那麼癢了,痛處被按揉着确實放松又舒服,她享受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