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早。”楚恬看着沈闊,腦海中立馬就浮現出昨晚兩人親吻時的場景,羞得趕緊低下了頭。
“早,你的病還未痊愈,不應該這麼早起,免得又受了涼。”此時的沈闊已經晨練歸來,手中執着把比他還高的長戟,哐當一聲插回了武器架上。
“我已經好很多了。”楚恬弱聲回道。
“是嗎,讓我看看。”
楚恬驚慌擡頭,還沒來得及出言婉拒,便見沈闊雙手叉腰朝他走了過來,接着便将手背貼了他的額頭,“是沒有昨日那般燙了。”
随着沈闊的靠近,他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也朝着楚恬撲面而去,溫熱的氣息将他緊緊包裹,瞬間便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氣。
楚恬聞着那味道有些迷醉,亦如昨天晚上。
但他在微怔了片刻後,趕緊退了一小步,又心虛地朝四周張望了一番,見無人瞧見兩人親昵的舉止才稍稍放下心來。
“大人,我們說好了的,平日裡還是要保持些距離。”楚恬道。
沈闊竊笑一聲,“怎麼,我很見不得人?”
“大人莫要逗我了。”楚恬忙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隻是不想平添許多的麻煩。”
他那認真的模樣,讓沈闊有一種他若是不答應的話,楚恬就不再跟他了的錯覺。
“放心,這裡沒人。”沈闊走過去與他并肩站着,他用肩膀輕輕撞了楚恬一下,用僅他二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開了個玩笑,“不過這樣挺刺激的,不是嗎?”
“大人,你在說些什麼!”一句虎狼之詞吓得楚恬蹦出去了一丈之遠。
沒想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大人竟也會說出這般令人害臊的話。
見楚恬吓得跟個剛從蛋殼裡爬出來的小雞似的,沈闊忍着笑意朝他伸出了手,“好了,我不逗你了,走吧,去吃飯。”
楚恬警惕地看了沈闊一眼,并以他為圓心繞着走開了。
沈闊一臉無奈,這般經不起逗,以後該如何是好啊。
“小楚,你的嘴怎麼了?”吃飯時,眼尖的雲兒一下就捕捉到了楚恬的異樣,她擔心地問道,“你的燒不是退了嗎?”
她還以為是上火所緻,還想着再去給楚恬開幾副藥。
“不是上火。”楚恬摸了摸下唇上的傷疤,無奈地瞪了沈闊一眼,心虛地垂下了頭。
沈闊見狀,憋笑着說道:“我看着怎麼像是被蚊子咬的?你說呢?”
他還好意思問!誰的傑作他還不知道嗎?
“狗咬的。”楚恬聲如蚊蠅。
“啊?”雲兒半信半疑地看了眼外面的天,“這天氣還有蚊子嗎?”
“應該是有的。”楚恬隻得順着沈闊的話回了。
“好吧。”雲兒道,“那我待會兒再拿柏枝将你的屋子熏一遍。”
“多謝雲姐。”楚恬從始至終就沒敢将頭擡起來過。
沈闊原以為昨晚的親密接觸會是個美好的開始,沒想到楚恬臉皮子薄,白天的時候,即便書房裡隻有他們二人,楚恬也絕不接受他的觸摸,更别說摟抱了。而到了晚上,他更是跑得比兔子都快,早早地就躲進了自己的屋裡,甚至落了門闩,防沈闊就跟防賊似的。
要說沒有嘗過鮮也就罷了,可他已體會到了那異樣的愉悅——雖然隻是一個吻,但也算在他二十多年的光棍生涯中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是他邁向成熟男人的開端,想到這些,他心底就更加欲罷不能了,甚至還想要的更多。
奈何楚恬膽子小,他不能逼得太緊,否則隻會适得其反。
他起初也打算給楚恬留些時間慢慢适應來着。
所以第一天晚上,沈闊忍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後半夜,沈闊從一個夢中驚醒,他便再也睡不着了。楚恬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回憶起兩人親吻時的美妙感覺,他噌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偷偷摸摸地出了屋子。
楚恬萬萬沒想到,沈闊竟然撬開窗戶潛入房中爬上了他的床。
他正睡得香時,忽然感覺到身邊好像有個人緊緊地摟着他,迷迷糊糊地翻過身,鼻子便撞上了對方的下巴。
楚恬猛然驚醒,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對方的輪廓,竟是沈闊。
他起初還以為睡迷糊出現幻覺了,可當他向後退縮時,沈闊卻一把将他撈了回去緊緊箍在了懷中,同時用下巴輕輕蹭着他的額頭,嘴裡還喃喃道:“别動......”
難得見着沈闊這般黏人的樣子,楚恬心中一片柔軟。他也想一直這樣被沈闊抱着,可是他快出不了氣了。
“大人,你再不松下手,我就要被你悶死了。”楚恬悶悶聲音從沈闊懷裡傳出。
沈闊咂了下嘴,同時也松開了手。可剛等楚恬翻身平躺着,沈闊的手又圈上了他的腰。
楚恬掙脫不開,無奈在他懷裡動彈了許久才尋到一個舒适的睡姿。
“大人不在自己房間睡,怎麼跑我這裡來了?”他輕聲詢問沈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