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廢力氣了。”
在喬希第十一次試圖掙脫手上的藤蔓時,路時叙開口道。
“不是吧。”喬希頓時洩氣。
她抱怨地說:“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連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就在剛剛黑衣男人說完那句話後,還不等兩人反應,就将兩人打倒綁了起來,而綁住兩人的工具則是剛剛困住他們的藤蔓。
然後黑衣男人來回踱步,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的對兩人說:“老實呆着,等我回來再處理你們。”
罷了,他還威脅似地恐吓兩人:“你們最好不要想着逃跑,要是被我發現......”
男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天怎麼還沒亮?”
路時叙略微沙啞的嗓音傳入喬希的耳中,打斷了她的回憶。
“對哦!”
垂頭喪氣的喬希聽到路時叙的話一下子精神起來了。
她擡頭望天,天空中依然高懸着那輪圓月。
從他們出山洞,攀登峭壁再到被綁,應該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天怎麼還沒亮?
喬希呆呆地望着月亮,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她轉頭看路時叙,對方此時和她一個表情,都緊皺着眉頭。
一陣風吹過,喬希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太冷了。
再擡眼看路時叙時,喬希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視線。
“這不是原來的世界了。”
路時叙的語氣肯定。
這句話讓喬希如墜冰窖,她無言地看着這道聲音的來源者。
“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喬希有些幹巴的說。
路時叙面無表情的看着喬希。
兩人以視線交鋒,喬希首先敗下陣來。
她移開眼睛,将目光移至地下。
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不願意相信的事情被路時叙這樣直白的揭開。
從山洞醒來後就被刻意壓抑的情緒此刻如洪水般噴湧而出。
喬希沒有哭,而是用一種幾近委屈又帶着哭腔的聲音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她對着地面不停的重複這句話,語氣一句比一句崩潰。
喬希把頭垂得很低,路時叙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看着喬希崩潰的模樣,張了張嘴,又默默的合上。
不知過了多久,喬希的聲音漸漸低下。
“路時叙。”
路時叙擡眼看喬希。
喬希抽了抽鼻子,眼眶微紅的對他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路時叙沉默。
他低下眼睛,從喬希的視角看過去剛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
就在她以為路時叙不會回答的時候,聽到了路時叙的聲音。
“靜觀其變。”
“不行。”喬希皺眉,“剛剛那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等他回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路時叙閉了閉眼,他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不靠譜,可現在沒有别的辦法了。
于是他開口說道:“除非我們能解開身上的藤蔓,否則不會有别的辦法。”
路時叙說的是實話,喬希無法反駁。
他們連解開身上的藤蔓都做不到,又何談逃跑呢?
也不知道這藤蔓是怎麼長的,自那個男人走後,喬希和路時叙想盡各種辦法都沒能解開藤蔓。
從屍骨上拿到的匕首又在剛剛攀登崖壁的時候掉下懸崖,唯一的希望也落空了。
喬希無助的看向天空,忽然,有雨滴落在她的臉上。
“又要下雨了。”她有氣無力地說。
沒想到老天爺也會看人下菜碟,順境時不作為,逆境時雪上加霜。
喬希心如死灰的左右看了看,猛然發現路時叙的大腿邊有一攤血迹。
“路時叙。”喬希瞪大眼睛,“你腿怎麼了?”
路時叙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說:“剛剛被那個黑衣男撂倒,掙紮的過程中被石頭劃傷了。”
劃傷?
喬希看了看四周,沒有石頭啊。
仿佛看出了喬希的疑惑,路時叙開口解釋:“山洞裡那具屍骨的石頭。”
“這樣啊。”喬希了然。
她剛想關心路時叙幾句,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一閃。
“路時叙。”
路時叙側目看向喬希。
“石頭還在你身上沒?”喬希激動的說。
路時叙點點頭。
“在哪?或許我們可以用它割開藤蔓。”喬希眼睛亮亮的看着路時叙。
路時叙無語地說:“那麼小塊石頭,你也是敢想。”
喬希反駁:“萬一可以呢?試試呗。”
“在我的褲包裡。”
“啊?”
喬希突然有點尴尬,“前面還是後面?”
“呵。”路時叙冷笑一聲,“前面左邊。”
“好。”聽到這話的喬希重重地點頭。
她看了看自己和路時叙的距離。
不遠,也就一米左右。
剛好喬希在路時叙的左側。
心裡想好計劃以後,喬希開口對路時叙說:“我們倆先向彼此靠近,然後我用手從你口袋裡摸石頭。”
得到路時叙的同意後,兩人都挪動着身體向彼此靠近。
“等等等等,我們先試一下能不能直接解開。”
喬希綁在身後的手摸索着向路時叙綁在身後的手探去,她的手指勾住了路時叙的手指。
“幹嘛呢。”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熱源,路時叙繃緊身體,下意識的把喬希的手拍開。
被拍了手的喬希不甘示弱地拍了回去,“亂動什麼,生死關頭能不能想點正經的。”
路時叙嗆聲:“找位置就找位置,摸我手幹嘛。”
喬希簡直要被氣笑了,“我找位置不需要摸索嗎?難道我背後長眼睛了,說得跟誰稀罕摸你一樣。”
兩人鬥嘴的同時,喬希終于摸到了藤蔓打結的位置。
她費力的想要解開路時叙手上的藤蔓,但無論怎麼拉扯,藤蔓都沒有變化。
“不行。”喬希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轉發麻的手腕,“解不開,你解我的試試。”
路時叙重複喬希的動作,不出意外,他也沒有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