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可不一樣，在工廠你能看到你這輩子都想不到的東西。”鴨舌帽男神色古怪地笑了。

“比如什麼？”諾姆維爾問。

“等你通過選拔我就告訴你，”鴨舌帽男笑意加深，“可以先和你說的是，工廠現在是總部最重點的産業，福利待遇比分部的隻高不低，你考慮一下吧。”

“好，我考慮考慮，你說話算話。”諾姆維爾抿唇，手下攻擊不停，鴨舌帽男笑着點點頭不再說話，兩人打得有來有回。很快，宣布本場選拔結束的鈴音就響起，五名本部長一緻判定諾姆維爾通過選拔。

“恭喜你通過本輪選拔。第三輪選拔結束以後，我在休息室前等你，我們可以詳聊。”鴨舌帽男收起刺矛背在身後，微笑着向諾姆維爾微微鞠躬。

諾姆維爾從善如流地答應：“沒問題，那我怎麼稱呼您？”

聽到她已經将稱呼由“你”換成了“您”，鴨舌帽男滿意地眯起眼，“你可以叫我酒井。”

“好的，酒井先生。”諾姆維爾禮貌回應。

鴨舌帽男顯然在工廠具有一定權利和權利，并不是普通的正式成員，他混在選拔助手中，在候補成員中物色人選的行為也引起了諾姆維爾的注意。

是什麼樣的地方需要剛剛晉升為正式成員，并且還不熟悉具體情況的人去參與？

再加上他所說的“這輩子都想不到的東西”使用這種故弄玄虛的詞，除非是真的有極其異常的東西，否則隻能顯得愚蠢。這反而讓諾姆維爾更加好奇他口中的工廠。

進入休息室，等待下午的最後一輪選拔的間隙，諾姆維爾将剛才聽到的信息告知了幾人。

在聽到工廠是長靈會的重點項目時，柏澈沉吟片刻說：“他口中的工廠如果真是長靈會的重點項目，那大概會是非常掙錢的項目，市面上一定有痕迹可以查。”

諾姆維爾點頭：“長靈會制造變異種，還滲透進聯邦裡，算上他們建立據點、實驗室、招募無依無靠的試藥志願者等等，這些都是相當大成本。而且目前我們已經确定他們在鲑魚市和河狸市還有這樣的據點，全都是消耗，不掙錢的，背後一定需要相當資金支撐。“

田利枝皺起眉，“莫老師你是說，他們把工廠掙來的錢用來進行變異種實驗嗎？”

“這隻是我的猜測，但有一點讓我想不通。”諾姆維爾蜷曲手指托住下巴，邊思考邊說。

“我們一路查到現在，已經确定了是長靈會在制造變異種，但我們仍然不清楚為什麼他們要讓變異種來襲擊和能力開發相關的科研人員。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盜取科研成果并殺人的話，他們完全可以雇傭殺手或者别的手段來進行，為什麼一定要用變異種呢？所以這裡由我産生兩種猜想。”

“首先是第一種，從他們一定要使用變異種來看，我猜測或許他們在聯邦的根基并不深厚，沒有明确可靠的辦法可以找到既能做到完美保密又能夠高效完成任務的殺手或者其他人來做這件事。因為他們派出的人一旦落網，除了腦機之外，安保局還有許多種方法可以讓對方吐出真相。也就無所謂保密之說了，聯邦很快就會查到他們頭上。”諾姆維爾看了柏澈一眼，繼續說道。

“長靈會嚴格注重保密，做事謹慎小心，他們一定不會允許自己的信息從這種方向洩露出去。所以為了保證絕不洩密，隻能讓無法使用語言溝通、腦波無法被破解、并且不會被精神能力影響、同時完全服從命令的變異種來做。”

“第二種情況基于第一種情況而衍生出的，那就是他們在有意試驗變異種的能力，而科研數據本身并不是他們的重點。我個人偏向第二種情況。”

諾姆維爾眼中閃過一絲幽暗，“我最初以為他們盜取數據的目的是想要獲得能力開發的前沿成果，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将研究者本身一起殺掉。因為如果是想要在本國也進行能力開發的話，大可以通過間/諜等等方法來獲得。但他們沒有這樣做。”

“為了眼下的成果直接殺死研究者，無異于殺雞取卵，這是非常矛盾的。而且以我的研究成果為例，我目前所做的項目還沒有正式完成，他們已經通過尤芽掌握我們的項目進度，也清楚現在的數據并不完整，但仍然選擇在這個時候襲擊我，這也說明他們對于研究内容本身并不是最關心的。獲取這些數據對他們或許有幫助，但這不是他們目前最關心的重點。”

“所以他們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獲取能力開發的關竅，而是在有意阻止聯邦内部産生更多能力者。”一直沉默聆聽的柏澈忽然開口。

“沒錯。”諾姆維爾指尖一點桌子，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我們現在需要搞清楚的有兩個問題，第一，他們為什麼要生産變異種？關鍵是，他們還要用變異種做什麼。他們投入這麼多成本來生産這種東西，不可能隻是為了殺幾個科研人員。第二，他們為什麼要阻止聯邦的能力開發研究進程？”

“是為了削減聯邦的戰力和人才儲備吧。”高羽說，“畢竟能力者能做到的事情可比普通人多得多。”

柏澈搖搖頭，“聯邦和稻櫻國互相獨立，也是簽訂了和平條例的，就算是開戰，哪怕沒有能力者，他們也絕對打不過聯邦。而且稻櫻國的經濟收入很大程度來源于和聯邦的進出口貿易，他們沒有理由和錢過不去。”

“是的，但這種可能性雖然微小，但仍然不能完全排除。”諾姆維爾說，“所以為了弄清楚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并且确保能夠斬草除根，我們要融入長靈會将這件事徹底查清楚，将背後的人員全部揪出來，搞清楚他們的資金來源和流向，找到他們的實際掌權人——組長長谷川哲也。”

“要是到時候查出來背後真的有稻櫻國政府的授意，要怎麼做就不是我們能關心的了。”高羽擰起眉毛活動起肩頸的肌肉。

“是啊，”田利枝歎了口氣，“不過等成為正式成員後，咱們雖然獲得了能去總部的權限，但如果毫無理由的就去，感覺也怪怪的，可能會引起懷疑。”

“我之前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諾姆維爾一頓，“不過……或許這個問題很快就能解決。那個鴨舌帽男有意招攬我去他的工廠，我們可以從他這入手，一個是證明我們目前關于長靈會資金來源的猜想是否正确，另一個是利用他身上的信息找到合理的進入總部的理由。我有預感這個鴨舌帽男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諾姆維爾看向柏澈，“等第三輪保密審查結束以後，他會到休息室這邊等我。到時候可能需要麻煩你了，柏隊。”

柏澈颔首，“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