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諾姆維爾直截了當地打斷她。
“哈!你看!”萊普莉卡興奮地直起身,“你想要他!我就說你對他不一樣,以前你都不介意的。你放心,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不也看到他讨厭我的那個樣子了?我更喜歡你情我願的那種。”
諾姆維爾無語,一巴掌拍在萊普莉卡頭上,像摁蘑菇一樣往下壓,萊普莉卡舉着酒杯生怕潑了,口中連連求饒。
與萊普莉卡又說笑一陣,夜也深了。萊普莉卡揮揮手說要去找那幾個沒用的東西湊合,諾姆維爾便讓她去了。
告别了萊普莉卡,空曠的主廳就隻剩她一個,夜幕的黑暗水一樣漫上來,諾姆維爾盯着烏沉沉的天空,獨自啜飲。
惡魔不需要睡眠,但也喜歡休息,夜晚便是放松休息的時刻。
此刻一切都靜下來,隻有長期積壓的欲求像隐約的火苗,靜悄悄地順着名為理智的繩線舔燒上來。
她是很久沒解決過了。
諾姆維爾想。
在去找齊彌多羅之前,還有一些時間。
打定主意,諾姆維爾便在意識鍊接裡敲了敲暗影,問到柏澈所在的位置。
暗影的回答讓她意外,不知道是柏澈與暗影說了什麼,還是暗影本身就極有眼色的個性使然,它最終将柏澈安排在了最鄰近她書房的休息室裡。
書房是諾姆維爾的私人領域,因為她不喜歡其他人等進入自己的空間,位置鄰近的休息室就成了她排解欲求時常用的地方。
諾姆維爾當然知道那房間的空間坐标,但這一次,她沒有用傳送直接出現在屋裡,而是站在門外,輕輕叩響典雅精緻的門闆。
無人應門。
柏澈的氣息就在門裡,為什麼不來開門呢?
諾姆維爾納悶地又敲了敲,依舊沒有反應,索性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寬敞的房間隻有床頭點着暖白的燈,她反手合上門,聽到浴室的溫泉池裡傳來嘩啦的水響。
諾姆維爾慢慢走到床邊坐下,柔軟細膩的床單随着她的動作凹下一塊,褶皺像百合花瓣一樣在燈下幽幽泛着光。
她背對着浴室坐着,不消一會兒,水聲停了,身後傳來一下一下的足音。那規律的聲響在看到她後倏然一頓,随後踏着極快的腳步朝她走來。
柏澈隻裹着半截浴巾,身上還帶着潮潤的水汽,沐浴過後的眸子更顯清亮,他不敢置信而又欣喜地上前,小心翼翼地在諾姆維爾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
“主人,你怎麼來了?”
“你現在叫得倒是很熟練了。”諾姆維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沒有正面回答,隻是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暗影帶你走了一圈,應該也和你講了些這裡的情況吧?怎麼樣,還适應嗎?”
“暗影講得很細,它是個很好的向導,”柏澈垂下眼睫,柔和地微笑,“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新奇,我還在适應中。請主人放心,我學得很快,一定會盡快為你派上用場。”
“嗯,”諾姆維爾彎唇,“我期待你的表現。”
柏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也跟着笑。他是匆匆過來的,還沒擦幹身體,說話間,有晶瑩的水珠随着他的動作從濕潤漆黑的發梢滑落,滴在白皙飽滿的胸肌上,又彙入原本就那裡搖搖欲墜的其它水珠,順着起伏的精壯腹肌隐入浴巾,暈開一小點濕痕。
諾姆維爾呼吸不由得放緩了,這個距離下,柏澈清冽的體香正随着他的體溫暖暖蒸騰過來。見柏澈仍然無知無覺地坐着,諾姆維爾從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毫無阻隔的熱意從相觸的位置傳來,柏澈顫了一下,形狀漂亮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很困惑,又祈求似的,低聲說:“主人?”
柏澈本是聲線就清潤悅耳,這一聲帶着濕潤的水汽,叫得十分好聽,諾姆維爾瞳眸一暗,勾住他的脖子便吻了上去。
唇瓣相貼的瞬間,柏澈的呼吸驟然急促,他一改剛才乖順的模樣,毫不掩飾地熱烈回應着。結實的長臂緊緊纏住諾姆維爾,就着身高優勢将她壓在床頭。
諾姆維爾的手從背後繞上來,抓住柏澈一邊的魔角,強迫他擡頭。柏澈被迫停止動作,不解地看着她,嘴唇仍半張着,與她拉着難舍難分的絲線。他像是忽然醒來了,近乎可憐地眨着濕潤的眼:“……可以嗎?”
諾姆維爾緊緊盯着他,反問:“你想好了嗎?”
柏澈的臉一點點紅了,他微微低着下巴,眼睛濕潤地注視着她,低聲道:“想好了,隻是……”
他薄薄的眼皮泛着一點紅,眼尾微微垂着,可憐巴巴地望着她,唇瓣翕動,呼吸像蛛網一樣拂在她臉上。
諾姆維爾眼神倏然一暗,盯着柏澈那張漂亮的臉和潋滟着水意的眸子,一股暴虐的欲望湧上心頭。
他怎麼知道她喜歡這幅樣式?他怎麼能做成這種表情?
見諾姆維爾不說話,柏澈垂下眼睫,将頭埋到諾姆維爾頸側,有些落寞地一下一下蹭着,黏糊糊地向她告饒:“對不起,主人,我沒有經驗,但我……可以學,我學得很快的。”
他的臉越發紅了,像含苞待放的山茶花,一點點舒展紅豔的瓣:“……主人願意教我嗎?”
話已至此,諾姆維爾也不再多言,她一翻身将他壓在身下,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你想怎麼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