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将朗姆酒倒進杯中,又拿出新買的一瓶橙汁,用指尖在玻璃瓶身上敲了敲。
:為什麼要敲瓶子啊
:這是橙汁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個敲擊聲好好聽
:是哎
:難道敲一敲會讓它變得更好喝?
将橙汁輕輕倒在朗姆酒上端,把一小串葡萄碾碎放上。整個朗姆酒漸漸呈現出從紫到橙、直至無色的神秘色彩,好似落日隐入大海。
步眠又倒出一杯酒,将剩下的橙汁倒入其中,輕輕攪拌開,最後在杯口放了一小片薄荷葉。和上一杯相比,這杯酒看起來更清新可口。
:主播的動作好流暢
:是調酒師嗎
:不可能,她昨天還做飯呢
:她調酒的時候都不出聲,你們是怎麼看下去的?
:畫面和聲音已是極緻享受
:調個酒而已啊,你們太過了吧
:重頭戲就是調兩杯簡單的酒?
:但是看起來真的很享受啊
:是的,本人正處于精神力躁動期,目前感覺真是難得的平靜
剛剛做好的奶酪火腿拼盤、黃油煎塔塔魚和兩杯酒放在了一起,色澤鮮亮,光是看起來就讓人食欲大動。步眠依舊保持着自己“沉浸式”的風格,将兩杯酒都喝了一些,兩盤菜也愉快地享用,中途一言不發,就好像對着的不是光屏,而是白牆,直至結束這一餐。
和觀衆道别關閉直播後,步眠回頭招呼伊格裡斯:“你來坐一會兒,我再去給你做一道菜。”
伊格裡斯本來歡欣的表情頓時僵住,他依依不舍地看向餐桌:“……我不可以吃這個嗎?”
步眠驚訝:“可是這兩道菜我吃過了呀。”
雖然為了直播,她隻是象征性地吃了兩口,但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這都可以算是“剩菜”了吧?
伊格裡斯藍色的眼睛又亮了起來:“沒關系的步眠,它們看起來真的很好吃!請讓我嘗嘗吧……”
“那你、那你試試?……”步眠還在猶豫,伊格裡斯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坐到她剛剛坐的地方,風卷殘雲地把兩道菜都吃了個幹淨。
伊格裡斯又擡起頭,繼續用可憐的眼神纏繞步眠:“步眠,請問我可以試試你調的酒嗎?”
“這個不行,”步眠一隻手捂住眼睛,另一隻連連擺手,表示别想用你的狗狗眼求情:“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呢。”
“已經好了,”伊格裡斯嘴硬:“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步眠表示懷疑,把他拉到鏡子前,準備讓高科技家具審視一下。
鏡子中的伊格裡斯身形高大,一頭淺棕色的長發用步眠的發圈紮了個松松的低馬尾,天藍色的眼睛緊張地看着鏡子上顯現的文字:
姓名:未知
當前精神力評估:96
當前身體情況評估:精神力嚴重損傷;右側肩膀傷口恢複中;建議您立即購入韋伯斯特公司新型全均衡營養劑!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席卷了兩人。
“伊格裡斯。”
“我在。”伊格裡斯側過頭看臉上風雲變幻的步眠,心虛地問:“怎麼啦?”
“你昨天跟我說精神力滿值是多少來着?”步眠眯起眼。
“一百。”
“那你這是怎麼回事?”步眠指了指鏡子上閃閃發光的“96”:“難不成這個程度在星際有很多人?”
“應該有不少吧。”伊格裡斯決定做一隻壞狗,睜眼說瞎話道:“畢竟星際很大,說不定有很多人是滿的。”
見步眠還是狐疑的看着他,伊格裡斯連忙後撤一步,将她輕輕推到鏡子前:“步眠,你也來測測吧。”
鏡子給出了步眠的數值:66。不過身體狀況總算不是“差”了。步眠正高興着,一旁的伊格裡斯的臉上卻滿是疑惑,眉頭都皺了起來。
步眠歪歪頭:“伊格裡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