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青未以為自己看到了愛情和救贖的時候,她卻在大伯結婚後的家庭聚會中發現,他居然是大伯二婚對象的兒子。
關系很亂,林青未也很亂,沒想到這種狗血戲碼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當時全家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戀愛是喜是憂。
但大家都沒想到,沒有最颠隻有更颠,藝術往往來源于生活。
其實大伯的女兒是他的前女友,而他心裡一直喜歡的也是她。
溫澍忘不了白月光,分手那天他對她傾訴了很多,林青未這才發現自己并不了解他,他不是她的救贖,而她自己也尚且沒有真正愛人的能力。
初戀結局成了這樣,林青未還是傷心了一段時間的。
溫澍後來跟林青未的表姐虐戀情深,她沒興趣知道,也不知道大伯一家為了遮醜,一直沒說真實情況,大家也隻知道兩人分手,溫澍發瘋,之後抑郁症出國讀書治療。
也是這件事之後,林青未才終于明白,愛情隻是生活裡的一小塊,甚至可有可無,怎麼可能成為什麼寄托和救贖,能救自己的從來隻有自己。
于是不顧家人反對,去了很遠的城市讀書,她想找到自己的路。
這件事連趙彌靜都不知道,主要是回憶起來太狗血了,有種年少不懂事看青春疼痛文學的羞恥感。
施芳語不知道從哪裡道聽途說,林青未剛想解釋,身後卻傳來了呼喚聲,隻好暫時作罷。
施芳語得此空隙,對林青未說:“溫澍他要回國了。”
林青未感受着内心,毫無波瀾。
沒想到來人是喻冉和鄭端。
喻冉一過來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林青未:“你沒事吧。”
“我沒事。”
林青未沒什麼事,就是手有點疼。
兩人的情況群裡已經說明,鄭端把林青未包遞過來,還拿了兩瓶礦泉水做沖洗用。
鄭端的關心晚了一步,在後面剖了喻冉一眼,隻好另起話題。
“你們怎麼搞成這樣了?”
林青未沒開腔。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施芳語難得語氣裡帶了點撒嬌的意味,惹得林青未看了她一眼。
施芳語捕捉到她這一眼,以為是自己沒說林青未的“好人好事”,又補充道:“然後她救了我,不然我可能不隻是擦傷。”
鄭端果然又轉頭去看林青未:“你這麼厲害呢。”
林青未拿出碘伏、棉簽和雲南白藥的噴霧,重新蹲下來給施芳語處理傷口:“順手,也沒做什麼,沒我她也隻是摔一下而已。”
林青未很快處理好了,鄭端問施芳語想怎麼弄,施芳語說還是想上山,跟大家一起看日出。
但她腳踝擦破了皮,這樣爬山肯定疼,也不利于傷口恢複,容易發炎。
鄭端認命一般背對施芳語蹲下去:“上來吧,我背你上去。”
施芳語一愣:“我不要,我自己能走。”
“逞什麼能啊大小姐,上來吧。”
“你背我怎麼爬山?太危險了!”
鄭端語氣輕松:“喻冉學弟不是熟悉路嗎,我們跟着他走樓梯道,那邊有扶手不容易摔,明天等纜車開了,我們坐纜車下去。”
施芳語沉默中又聽他說:“不是吧Madam,你是對你體重沒自信啊,還是對我的體力一無所知啊?”
施芳語笑着白了他一眼,伏上去:“當然不相信你的體力了,摔着我怎麼辦。”
鄭端站起身:“哇!好重!”
“砰——”肩上來了一拳。
林青未在後面看得嘴角微揚,有點嗑到了,所以之前施芳語對自己的敵意不都是因為溫澍吧?
“學姐。”
林青未回過神,看向喻冉,他後面的背包看上去更大了。鄭端背了施芳語,他原本的負重隻能分給了喻冉。
“重嗎,我幫你背點吧。”
喻冉微笑:“不重,不信你可以把你包也給我,我還能背。”
林青未也笑了:“你也想展示一下你的體力是吧?”
鄭端在前面也聽見了,回身大聲說:“你背啊學弟,男人不能說不行。”
施芳語罵道:“你小心點!别摔着我!”又對他們講,“學弟給這個白癡帶一下路。”
“喂,再說我白癡小心我給你扔下去。”
“你趕緊扔!”
喻冉興緻勃勃地看向林青未:“學姐跟我們一起吧,給我們打手電筒。順便跟儲學長他們說一下讓他們也走吧,我們晚點到。”
“好。”
于是九人隊伍分成了兩隊,但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諧。
樊雅繼續拉着趙彌靜講八卦,滿含“閨怨”的徐家恒慘遭抛棄,隻好跟後面難兄難弟呆一塊兒,還被嘲笑了。
施芳語和鄭端吵吵鬧鬧,一向高冷話少的施大小姐還很有興緻地回怼,林青未被喻冉關心着手上的小擦傷,聊了聊早早和大學生活。
上空,明月高懸,清輝皎潔,明天一定會有一場完美的日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