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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登科,合雙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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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湢室出來,已然是人定時分。明湘幾個用絁巾替雲湄絞幹了濕發,姜姑姑和承榴便退到廊外去值夜。雲湄挨到窗棂旁側耳谛聽,許家占地甚廣,前庭的熱鬧便恍似悶在另一個世界,渾渾蒙蒙地落在耳畔,依約難辨。

雲湄開始犯困,倘或幹坐着等,鐵定要睡過去。于是在屋内左右轉轉,一會子摸摸龍鳳燭,一會子瞧瞧挂畫,繞着幾間房内内外外地探看,偶然發現新房的稍間并非傳統中的堆放雜物所用,一擡頭,匾上題着「明畫堂」三個筆觸端正的隸書,一簾井天色的幔子輕盈地垂下來,隔出一塊兒墨香氣濃郁的小天地,風雅已極。

此地比之正經的書房要小上許多,四下裡以梁上垂委下來的畫卷和文帖做隔,白牆邊的大青瓷缸中置放着随意寫就的卷帙與書法,一一卷成筒狀。

臨窗的多寶閣上堆放着硍朱、青黛等作畫原料,鼻端書卷氣萦繞,人置身其中,心境安甯,顯出一種雲窗月戶的美感來。

瞧起來是一個臨時休憩的地方。

雲湄沒有了解許問涯個人愛好的興趣,轉身欲走,餘光卻微閃,桌案上平攤的一卷畫軸映入眼簾,止住了她的腳步。

雲湄下意識走近,垂目望去,就見紋理純淨的名品宣紙上,一副閨中撲蝶圖筆墨橫姿,繁花錦繡之中,一襲香妃色襦裙的女子側影靈俏翩然,正手持綢繡花卉團扇,追逐一隻翩跹飛翔的燕尾蝴蝶,動作去勢描畫得活靈活現,整幅畫作栩栩如生,可見畫家傾注情感,才能将畫作渲染得這般靈動。

周遭之人盡皆淪為陪襯,便連臉容都模糊不辨,而中央那位姑娘則描繪得極盡筆墨,眼尾一粒俏皮小痣,宛如點睛之筆,美不勝收。

雲湄這便想起來了,那日業康伯府有位晚輩辦生辰禮,她怕露餡而少有參加各色環節,索然無味,旋即走至百雨金花叢中持扇撲蝶,繼而被何冬漣提醒說這是私養物,悻悻然止手,爾後便被一位婆子請往前廳,與許問涯相見。

——許問涯是如何知曉她那日撲過蝴蝶的?如不是親見,又哪能畫得這麼靈動?

他的品性擺在那裡,是以雲湄倒不認為這許七郎有窺視的癖好,興許是機緣巧合罷。

但此畫作顯見地傾注了足量的情感,沒有絲毫怨恨抹黑的地方,雲湄端量片刻,這便徹底放了心,那日許問涯應當不是懷揣着懷疑之心來找茬的,不然事後也不會回府作上此畫了。

技藝到達頂尖,便呈現出雅俗共賞的狀态來,雲湄不由多欣賞了會兒,不想就是這空當,身後腳步依稀,陰影蔓延身側,帶着淡淡的酒氣。

雲湄轉頭看去,眼睫一顫,有種被抓包的局促:“大人回來了?”

許問涯行步自如,不像爛醉模樣,唯獨耳根泛着淺淺的粉,想來那些人懾于其身份地位,也不大敢趁着小登科來放肆灌他。

“你叫我什麼?”他輕聲問。

雲湄從善如流地改口:“郎君。”

他微微側過頭,似乎有些不滿意,但也并不得寸進尺。見她讪讪,他便走過來撐住桌沿,垂目看去……原是被她發現了這幅畫。

許問涯帶了歉意道:“你不必緊張,此事分明是我冒犯。”

雲湄一想也是啊,她顯得這麼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但下一霎就沒空想了。也不知是否醉意朦胧所緻,許問涯撐桌下手的地方,正巧挨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溫熱,骨骼比她大上許多,這麼置放下來兩相對比,俨然散出幾分侵略性。

雲湄下意識想要将手抽走,卻被他翻手覆住,适才若即若離似是而非,這下子幹脆糾纏在了一塊兒,溫度無縫相貼,許問涯在她耳畔道:“娘子的手很涼。受寒了麼?”

他錯開一步,就着此姿勢,順勢從身後環住了她,兩人的雙手交疊在桌面上,雲湄被禁锢在方寸之間動彈不得,心裡怦怦打起鼓來。

雲湄生得不算矮,可放在這人身上不夠看的,後腦勺堪堪能挨住他的肩。許問涯身上那股迫人之感,在距離靠近之後更令人倒氣,雲湄心中愈發緊張不已。

“娘子怎麼不說話?”他低下頭來,放輕聲音問道,“因為撲蝶圖在跟我置氣麼?”

低沉磁性的聲線落在耳畔,仿佛微弱的星火,不住地燎吻着雲湄的耳廓,若不是她有意抵抗,此熱意定然能一路傳達進心髒,叩開心扉,趁虛而入。

雲湄長睫微扇,轉眸看過去,咫尺之距的這張臉好似瓊瑤抟就,皎質天然,五官這麼近看來愈發英俊逼人,雲湄幾乎呼吸屏止。

從前隔着男女大防與他周旋,哪怕他有意收斂身上的銳意,雲湄都能時刻冷汗涔涔,眼下亟欲親近,再不收斂,那股濃烈的侵略性簡直令人驚惶,輕聲細語也不可粉飾半分。

雲湄悄悄咽了口唾沫,穩住心神答曰:“情之所至,我不生氣。”

許問涯醉眼如絲盯着她,見她小巧的秀臉上紅霞淺生,頰畔的熱意傳遞過來,她在害羞。從前面紗相隔,隻能通過一雙剪水瞳眸來辨别情緒,而今真容相見,原來她羞赧起來雲嬌雨怯,如此萬般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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