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身形比他更高大挺拔,行伍多年,腰身也更緊實有力些,他雖然沒和盈盈做到那步,可聽士卒們夜半誇耀,倘若是正常男子,不會須臾就交付出去,即便是才開葷的雛兒,開頭雖然狼狽,一夜裡也至少三四回不歇。
……反倒顯得他這個須得求子的丈夫心思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心愛盈盈,不代表兄長也會喜愛她這樣的女子,他難堪,兄長難道是自願如此的麼?
而且他還懷了一層不能為人所知的隐秘心思。
——原來他處處比不過的兄長,也并非無所不能。
“阿兄!”
裴玄朗不想開口認錯,隻是到書房來見他前将自己打理得更妥帖些。
然而他才被人推進來,就看到桌邊被血染出一道掌印,恨不得立時從轉輪車裡站起,查看兄長傷到了何處。
手上的痛楚緩解了内心的燥/欲,裴玄章沐浴後換了一身鴉青色便服,束帶僅以芝蘭紋樣裝飾。
他見裴玄朗果然比昨日更強些,雖好氣又好笑,卻也不再提人之過,抿了抿唇,無奈道:“沒什麼事,不過是我稍後要攜你新婦拜見父母,你若不放心,也可從密道進去瞧瞧。”
密室本是用于伯媳偷/歡,通不到沈夫人院中,然而君子坦蕩、不欺暗室,他私下見二郎新婦,總要告知玄朗一聲。
隻是他清楚父親打獵的習慣,此時應當還在城郊未歸。
裴玄朗微微尴尬,他夜裡确實傷到了兄長的心,他又不是時刻疑心的男子,更不願瞧見盈盈與另一個自己親熱,輕咳了幾下方道:“我還有一劑藥未服,阿兄自便就是。”
日影移斜,秋光泛涼,吹過池水的風似乎也慵懶起來。
裴玄章到門前時,謝懷珠午睡才起身,青絲半披,隻穿了貼身小衣,正在試戴首飾。
世子随口斥責一句,謝懷珠并不往心裡去,她見了裴玄章送的賀禮就什麼煩惱都沒了,見是夫君回來,立刻回身相迎,連鞋也來不及穿,輕快道:“怎麼這樣晚才回來,用過飯了麼?”
裴玄章瞥見她被風吹起的薄羅衫子,隻至頸項,目光就不再下移。
那近乎透明的鵝黃色全然遮不住她瑩潤光潔的雙臂,反而更顯柔軟纖長,惹人遐想。
他想,地龍燒得還是太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