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水靈,居住洪澤多年,難說不是你搞得鬼。”站在一邊,明顯是這一群人中的領頭人淡淡開口說道。
“放你奶奶個腿,老子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萬物生靈多的是沉寂于此的,與我何幹,怎麼就你們事多,你們到底什麼居心!”那小獸怒氣轟轟的,驚叫不停。
領頭的人,聽它罵的直皺眉,看了下小獸,并未在此時與他計較,說了句“帶走。”便先施法離去,剩下幾人也跟随他而去。
呼吸間,熱鬧的湖岸上就隻剩躲在一邊的南翁了。
南翁将此事記載下來,在遊記中也不過百字。又繼續走上他一生的道路上去了。
相葉隔壁明黛晴的房間
明黛晴坐在床上面對着另一頭的蒼耳,被盯的有些無語,終于開口解釋道:“他要害我的話,又何必救我。沒事的。”
“人心難測,萬一他改變主意了呢。再這麼不小心,我也不理你了。回我的林子裡去,做我的逍遙妖怪。哼。”蒼耳皺着眉闆着臉,架着胳膊說到。臉上的肉肉都嘟起來了。
“知道了。”明黛晴點點頭,被她可愛到了。
蒼耳腦袋上兩個小揪揪,各綴着一個銀色的發飾。粉色的小臉肉肉的,被她身上的紅色小襖映襯的紅撲撲的喜慶的緊。
明黛晴想起自己剛醒來之時,那道士出門以後,小蒼耳現身自己的驚訝。自己将嚴世蕃刺傷那日,将蒼耳粘到嚴世蕃的身上,将她送了出去。
她知道蒼耳收斂妖氣,能做到就如一顆普通的蒼耳一般,黏在人的身上很難被發現。跟着人出去,陣法也不會有反應。她就要被困死在這裡了,不想害她像自己一樣的結局。
本以為她出去後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那日蒼耳跟着嚴世蕃到了外面,便粘到不同的人身上,最後跟着嚴府采買的下人,到了嚴府的外面。
蒼耳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在自己都無法脫身的情況下,将自己送出來。
她心中複雜。她原本是恨她的,恨她将自己的同伴殺死。
可是她待自己很好,比同伴還好。那個恨就漸漸的淡了。
一路上她給自己買了新衣服,買了香甜的人類吃食。雖然自己一路上一動不動,不曾給過她回應,可是她真的很溫暖。
蒼耳就站在浩海瀾軒門口,定定地擡眼看着浩海瀾軒氣勢恢宏的朱紅色大門,她是那樣的小小一個,在人間沒有一點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想救的人救不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滾落下來,久久不願離去。
最後她化作原型,藏身在門口石獅子的嘴裡,沒有離去。
明黛晴看着手串上的那顆蒼耳,不自覺的眼神柔和起來,第一眼看見她時,就見到她面對那隻蟲時眼底的恐懼與強撐兇狠,卻學的并不像,能讓她一眼就看穿。
那時候就決定要将她帶走,也許是她在蒼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孤獨恐懼的樣子,不忍心再看着她過一遍這樣的生活。
相葉找到水靈的蹤迹後并沒有急着去找明黛晴,反而拿起丹爐開始煉丹。
這一煉就過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明黛晴在幾聲清脆的麻雀叫聲中醒來,胸口還是那樣燒灼的難受,臉色也不好。
勉強撐起身體,坐起來,心裡盤算接下去該怎麼辦。那道士要去骊山,自己的身體需要療傷,等做完與他的交易,自己就重新踏上尋母之路。
“咚咚。”響起兩聲敲門聲。
“誰?”明黛晴問到。
“小姐,早飯要給您送進來嘛?”是店裡的小二來問需不需要早飯。
明黛晴自然想嘗嘗,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外邊又響起一道男聲。
“連帶着我的那份,也一起送進來吧。”門外的小二聽了,說是就下樓去廚房吩咐準備飯菜了。
等小二離開,男人推門進來,還是那身深藍色的道袍,頭上一隻玉簪冠起頭發。男人的臉本就沒什麼多餘的肉,好似沒休息好似的,眼下有些黑青的印記。不過精神還算可以。
兩人目光相對,誰也沒有移開視線,無聲的較量着,直到道士揣在一起的手分開,擡手扔了一個小盒子給明黛晴。
明黛晴反應很快,擡手接住那個小盒子。打開一看,是一顆冒着靈氣的丹藥。
她擡頭看向道士,“我叫明黛晴。”
相葉沒想到她會将名字告訴自己,愣了一瞬,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我叫相葉,那顆丹藥隻是給你暫時補充靈力的,對你的傷起不到療愈作用,能暫時讓你的痛苦減少一些。要真正的療傷,需要水靈的幫助。”
“多謝。可有查到水靈的下落?”她道謝。
“尋到了,這是在千書閣找到的,記載着上一次水靈出現的書。你可以看看。”相葉起身将書遞給她,後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