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甯一覺睡到半夜,她聽見王勇和她媽在隔壁吵架。
“你就不能小心點!人跑了錢也沒了,王軍這次回來拿什麼給他補課,拿什麼給他上學!”
“我哪知道那丫頭膽子那麼大!早知道出生就把她溺死算了!你媳婦也不是啥好人,鑰匙和錢都是她給我的!一拐就能拐來的,能是什麼好種,能生出什麼好種!”
“你閉嘴!那生的王軍你不是心啊肝啊的!你現在說這話,你就不能小心點,你不能爬樹非要爬,你不摔倒能有這茬事嗎?”
李安甯睜着眼睛聽着他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喊,想起來原主也曾經這樣撕心裂肺過,她求她放了她,他奶奶卻将她綁在屋外的磨面的石墩上,迎着烈日暴曬,她渾身濕透又幹涸,像是一條渴死的魚,求她給一口水。
她說拐來的女人就是賤,不整治就不老實,你看,她現在不是多聽話!
呵,這才哪到哪,人啊總有軟肋,隻要不動軟肋怎麼樣都沒事。
王勇進房間時,李安甯虛弱的躺在床上,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頭:
“沒事的,你别怕,錢我肯定能追回來,你好好休息,我再去追。”
李安甯乖巧的用臉貼了貼他的手心:
“勇哥,都怪我。”
王勇撫摸了她的臉頰,見她委屈的看着他,心下頓時一軟:
“不要緊,等我回來。”
王勇又走了出去,王童媳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她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打量這李安甯的神色:
“媽媽......”
“怎麼了?”
王童媳停頓了一下,她靠近了李安甯一些:
“我剛剛聽見隔壁的那個阿姨又在哭喊了......”
李安甯手慢慢的捏成了一個拳頭,行,她剛睡了一覺,精力格外的充沛,真是送上門來了。
“你站門口,一會王勇回來,你就說我被王楊拖過去了。”
李安甯朝門外走去,卻見王童媳緊張的抓了抓她的衣角,李安甯輕笑:
“不要怕,你媽力氣大着呢。”
李安甯拿着一些止血的草藥還有白天小壺裝的兔血,剛出了院子,就聽見隔壁的哭喊聲在這深夜裡格外的凄慘,她口齒不清的叫喚着,聲音随着風聲傳的很遠。
他家的院子沒有關門,李安甯走了進去,将門栓栓好,慢慢朝着屋子裡走去,平時女人住的那間屋子的窗戶漆黑一片,透着月光卻能看見模糊的身影交纏在一起。女人痛苦的哀嚎着。
李安甯像個鬼魅一樣,沒有聲音慢慢的朝着屋内走去。
王楊不停的說着渾話,喊得卻是“甯甯”的名字。李安甯靠在門邊輕輕的換了一聲:
“楊哥~”
聲音細糯,帶着黏糊糊的顫音,王楊一瞬間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回頭,就見月光下站着一個美人,他魂牽夢萦的美人。
他下意識的拔了出來,轉過身面對了李安甯,李安甯感覺眼睛都疼了一下,帶着笑意的嘴角僵硬了一分,随後她擺了擺手:
“讓她出去吧,我陪你好不好。”
王楊感覺整個腦子都像是糊的,他身體倒是誠實的迅速的扶起床上的人:
“快起來,滾到外面去。”
女人光着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脖子上的鐵鍊格外的刺眼,李安甯把衣服遞給了她,轉頭卻對王楊說:
“楊哥,把她鐵鍊子解開,她逃不出去的,這鍊子吵死人了。”
王楊光着身子下床去拿鑰匙,李安甯見他翻了一個小盒子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鎖,就這樣一通下來,他竟然還□□着,一晃晃的,李安甯咬了咬後闆牙,感覺眼睛要瞎了。
女人的臉上滿臉是淚,看着李安甯,咿咿呀呀的兩聲,李安甯擺了擺手,她一步一回頭的慢慢朝着堂屋走去,挺起的肚子格外刺眼。
李安甯見她出去,她慢慢走向了床邊,王楊沒想到會這麼快夢想能真,整個人興奮的要死,李安甯含笑柔情的看着他,讓他更加把持不了自己。
王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觸碰李安甯。
外面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吓得王楊一個激靈,終于萎了。緊接着,女人瘋了一樣舉着一把椅子沖了進來,沖進來的一瞬間,她慌的愣了愣,然後朝着王楊跑來,朝他砸去,王楊伸手一把就握住了椅子腿,他奪過了椅子,伸手就要扇了過去:
“你瘋了是吧!”
李安甯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他的手背,像是觸碰了什麼開關,王楊一瞬間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
“楊哥,别敗壞了興緻。”
她轉頭慢慢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出去等我,乖,别進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