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裡·戈撒。
他承襲了來自母親的爵位和蒙特梅郡,将用自己的一生守護戈撒家族和蒙特梅郡。
好吧,守護戈撒家族和蒙特梅郡(除溫德堡村)。
戈撒侯爵已經快把頭發薅塗了。
如果再讓時間回到兩個月前,他絕對會把自己的臉扇的比南城劇院的皮球還腫。
他到底為什麼會和那位赫利亞騎士合作,騎士女士不就是給了他一箱又一箱的珠寶黃金、一套又一套工藝精良的盔甲嗎。
好吧。
戈撒侯爵在心裡歎了口氣。
犧牲一個小村子換來可以填補戈撒家族空虛的錢财,這是個人都不會拒絕。
他想起菲德爾騎士在餐桌上突然收到消息時控制不住的震驚和赫利亞騎士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消息。
以及,來自無名之神大教堂的關注。
他究竟惹上了多棘手的事情!
天知道國王陛下想收回蒙特梅郡、眼饞戈撒家族多久了。
“萊爾,我們能打探到的。”戈撒侯爵頭痛地揉着眉心,“風暴之神教會那群人賠了多少過去。”
“具體的不知道。”萊爾·金特男爵翻起了手邊的本子,“靠這筆錢溫德堡村建了中型旅館、在廣場附近蓋起了多間小商鋪、廣場鋪換了石磚、灰色沙漠圈也搭了臨時商鋪。”
她喘了口氣繼續:“墓園擴建了一倍并修繕了、村子上山的路修了、村民們每家每戶都發了錢、他們把和濟世會借的錢連本帶利還了,甚至給那位主教也發了錢。”
金特男爵看着手中的本都要得紅眼病了。
你們錢多到給村民發都沒想過給自己的領主,敬愛的韋裡·戈撒侯爵和萊爾·金特男爵嗎?
“該死的。”戈撒侯爵絕望的閉上眼睛道:“那給恩慈濟世會的呢?”
“不知道。”金特男爵搖了搖頭,“濟世會不缺錢,他們給的多半是些神秘造物。”
戈撒侯爵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煙:“你先過去和自己的村官商量下,我們可沒有教會的家大業大,少賠點給溫德堡村。”
“那濟世會那邊呢?”金特男爵小心翼翼地道。
戈撒盯着卷煙的上火光,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芙拉卡斯滿意地摳了摳牢牢扒在桌面上的地圖碎片。
溫德堡村這塊地圖将會永遠留在戈撒侯爵的桌子上,它并不是用膠水粘上去的,而是與這張桌子融為了一體。
這塊碎片會永遠提醒這位鴕鳥侯爵不要忘了什麼。
她哼着小曲踏步走到五樓的陽台邊緣一躍而下。
接着她熟門熟路地踩着窗棱借力,跳上城堡外圍的牆。
守衛們哪怕正看着侯爵府的圍牆,在黑夜中肉眼也無法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身影。
芙拉卡斯算過了這一趟差不多兩個小時,等她回到旅館維菈肯定已經躺床上了。
芙拉卡斯離開前将房間裡浴室的家具都挪走了,盛放食物的托盤也擺在了床上,她相信維菈洗個澡吃個飯應該問題不大。
她在旅館附近的小巷子裡從屋頂上跳下來,順手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慢悠悠地從巷子裡走出來。
旅館内依舊燈火通明,老闆坐在櫃台裡,點着盞蠟燭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