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我去他娘的,該死的邪祟,孩子在丹田!丹田怎麼可以容納一個孩子!”
觀看的衆人一陣沉默。
瘦黑弟子聲音低沉,“把嬰兒取出來”。
原本薄薄的丹田被女嬰撐得如同吹脹的氣球。
不等醫修開刀,女嬰已經自己從丹田處露出……暫且稱為腦袋的東西。
露出丹田的脖子上方棕色的頭顱上長滿了一根一根細細軟軟如同頭發的根須,扭曲的面龐,在鼻子上方的鮮紅小嘴露出齊森森的一排牙。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笑聲在房間裡回蕩,如同貓妖精怪模仿人類小孩的哭叫。
“快,把她拿出來,把箱子拿過來。”黑瘦男子快速走過來,辛宜看着黑瘦男子露出帶着鐵爪般的機械右手,去捕捉嬰兒。
隻是不等他探手将嬰兒拿出,怪物女嬰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丹田中。
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開始動作,追青煙而去。
最年長的醫修在檢查丹田,“居然無事,丹田居然沒被毀壞,這怎麼可能,聽所未聽,聞所未聞。”
另一名女醫修止血的動作頓了頓,“不,他的修為被蠶食了。”
藥師聽聞臉上的肌肉抖了抖。
裡三層外三層的天衍宗弟子全部追青煙而去,隻剩下陰影裡的三人,三人身高相似,面龐相近,是修真屆罕見的三胞胎。
醫修正要舉針為床上服用了麻藥的男子縫合傷口。
一瞬,三把長劍将三人的腦袋齊齊割下。
藥師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即使在這個宗派如此場面見多了他還是會心悸。
三胞胎其中一人懶懶擡眼,“張藥師,麻煩把此處收拾好。”
張青:“他的傷口還未縫合。”
“這點傷,死不了。”說完,三人便把開腸剖肚的男子拎着丢進了随身攜帶的口袋裡。
張青沉默地等他們離開,沉默地在三人身上灑下滅屍粉,不一會,房間整潔如新。
留影石關閉。
……
白令:“我艹它祖宗十八代,怎麼辦,我修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築基巅峰了,給我整這個。嗚嗚嗚嗚~我這輩子沒這麼倒黴過。”
賀懸岷又一次觀看了這該死的留影石,他好想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手放在肚子上,沉默的坐在床前,眼裡一片死寂。
針落可聞的室内突兀的出現嬰兒聲。
“呵呵呵呵,爹爹,你怎麼沒吃飯啊,女兒餓了。”
“嘻,姐姐,真是個小饞貓,嘻嘻。”
“爹爹快吃,不然我要踢爹爹的肚肚了哦。嘿嘿嘿嘿~踢肚肚咯~”
“我的爹爹也是哦,要聽女兒的話哦,不要罵我哦,我都能聽見哦。我生氣了,爹爹到時候可不是修為喪失那麼簡單咯,丹田會爆哦,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辛宜:……
昨天還在對修真屆的美好、神秘、超脫凡俗所向往,第二天便被這世界的詭異、驚悚、絕望所包圍。
辛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辛宜站起來,不自覺地遠離女嬰所在方位,站在窗前喃喃道:“這根本不是懷孕,這是寄生。”
纏繞宿主,吞噬宿主養分,待宿主死亡後,又尋找新的宿主,不斷開枝散葉,壯大自身。
話音剛落,一道陰狠的宛如實質的目光仿佛要穿破封印,将辛宜牢牢盯上。
辛宜渾身一僵。
無心劍鳴,裴無煦擋在辛宜前面,目光落在賀懸岷的肚子,面無表情。
辛宜感受到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失了,原本踢人的嬰兒仿佛再次陷入沉睡。
裴煥嗤笑,“欺軟怕硬。”
裴無煦:“我們換一間房間讨論。”
賀懸箜要留下來陪哥哥,被賀懸岷趕出了屋子。
此時已經顧不上丢臉不丢臉了,修為小命重要。
白令将此事發消息告訴了父母和大哥。
白令:“這麼大的事你沒告訴父母,不告訴宗派?”
賀懸岷沉默,搖了搖頭,道:“我和懸箜是宗門養大,未見過父母。”
白令明白了,很多宗派會從底層尋找資質尚可的孩童培養,以壯大自身實力。
他的宗派是禦獸派系下的千宆宗,該宗派白令也有所耳聞,家族宗派,壓榨弟子是出了名的,大多數弟子都是底層資質較好的苗子,很少有修真世家的孩子會去此宗派修行。
白令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我在此遇到也是一種緣分,以後有困難找我,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這是我的玉簡号,你加一下。”
賀懸岷苦笑一聲,“謝了,兄弟。”
白令加上賀懸岷,“都是難兄難弟,說什麼謝,以後你受傷了可以來北冥城的天一醫館,那是我娘開的。”
賀懸岷:“天一大師?”
白令:“正是我娘。好了不說了,你沒吃東西吧,我芥子囊裡還有些靈食,我去廚房給你炖點好東西。”
白令關上房門,下樓聲走遠。
賀懸岷坐在床沿,望着虛空,神思飄遠。
熟悉的聲音傳音入耳:兄弟,我爹娘和大哥老厲害了,這事在我們眼裡是天大的事,在他們眼裡就是芝麻大點的破事。你等着他們來了把這渣滓邪祟弄死,我們都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