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猛地往後退,細軟的腰肢不小心碰到桌案一側,趙琰笑意更甚,“娘子,莫不是...害羞了?”
堂堂鎮國大将軍,整個汴京城中的清貴儒雅公子,竟有天也這般撩拔挑弄姑娘!這真是,天理何在!
趙琰仿若知曉她心事似的,伸手攬在她腰側,眉目裡的匪氣卻不大像百姓口中傳言那般。
“娘子莫不是在心裡咒罵我罷...”
“啧啧,我本還想着替娘子送銀兩鋪面來。”
林栀猛地擡頭,視線落到他臉上,卻因為恰到好處的身高差讓她的唇角不自覺劃過男人性感清潤的薄唇來。
趙琰笑得像隻狐狸,而一貫扮豬吃虎的林栀,此刻卻宛若小羔羊般。
“别動。”
說着,趙琰伸出指腹在她唇角微微一拭,她身體像不受控般地湧過陣陣熱流,太近了。
她不止一次這麼覺得。
“将軍說的銀兩鋪面是什麼意思?”
趙琰怔怔地望着她眼波如水,隻覺得世間萬物似乎都沒有她目光所及般溫柔。
兩人間距離實在拉得很近,從窗台灑進的陽光看,他們像一對情誼深厚的神仙眷侶般,正相擁纏綿。
趙琰回過神,眸色瞬的恢複清明如常。
“豆子,叫人拿進來。”
說完,他往後退,将兩人距離保持在安全範圍之内,還特意将視線往林栀衣襟上點了點。
“娘子...你的衣口亂了。”
林栀臉蓦地一紅,趙琰忍俊不禁,空氣裡似有氤氲暧昧流轉。
豆子搬着兩箱銀兩進來時,隻覺得房間中的兩人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将軍一向喜怒無常卻在林家姑娘面前屢屢不同,這位看起來不受寵的嬌美小姐,卻總是紅了臉濕了唇。
這當真是十分奇怪罷。
不過作為跟在将軍身邊多年的下人,當然知道什麼該好奇什麼不該,像現在,他通常都是裝聾作啞的。
“将軍,這是二公子派人送來的一百兩,說是送給未來嫂嫂的禮物。”
趙琰唇角勾了勾,“也算是他有心。”
說着,餘光瞥向林栀。
隻見這姑娘面色呆滞,仿若剛才似聽到什麼天方夜譚般。
她斂了眉咽了口水,未來嫂嫂,是在說送給她嗎。
趙琰似乎很享受林栀這般模樣,雙眸微眯,語調裡有說不出的寵溺意味兒來。
“娘子,我想着你若是先不打算喜歡我也不打緊。”
“我投其所好便是。”
林栀清亮的眸子瞪得波點大,投其所好?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替嫁過去的真正目的?可這事兒她隻告訴過小蝶,難道...
這小丫頭叛變了?
思緒還未回,倒是先被面前白花花的銀兩撩了眼。
所謂富貴迷人眼,看來原也有這般意思呀。
“怎麼樣,娘子可還喜歡?”
喜歡,自是喜歡的。
隻是這所謂無功不受祿,萬一這銀子是為了叫她做些什麼不好的...
想到這裡,林栀對趙祁派人教訓自己這事兒仍然耿耿于懷。
趙琰見到她眸色裡的輕閃,笑了笑,“栀栀别擔心,這是老二心甘情願贈你的,若是不信,我叫他來當面對質。”
見趙琰說得這般認真,她當然是信的。
隻是想到自己就這麼突然變成小富婆,心裡還有些沒緩過。
可不止如此。
還有些上好的鋪面和莊子也一道被送了過來,在林栀驚訝的眼神中,趙琰清潤低沉的嗓音宛如雲間皚皚皎月。
“栀栀,我想着這些年你在林家也沒什麼積攢,趙祁為了向你賠罪送了這些,我想了想,再替你添上些。”
“權當是你的嫁妝罷。”
林栀内心有什麼一瞬間被擊中,她怔然地望着他,隻覺得這一瞬陽光打在他身上尤為溫暖。
仿佛那束光能照進人心裡那般。
自古男女婚嫁,皆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便是這聘禮嫁妝,也是這婚嫁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大戶女子出嫁,皆是有家中嫡母按照輩分一一置辦,她因着幼時沒了娘,這嫁妝,自然是由着顧大娘子替她備着。
可她也明白,對于顧大娘子而言,她的婚嫁,不過是全林趙兩家一個體面,至于這嫁妝是否真的稱心,隻怕隻有大娘子自己知道。
她從前也細細想過這事兒,可她沒想到趙琰竟會對她這般好。
便是連着嫁妝,也一道同自己打算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