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昕拍了拍手,說:“呼之欲出。”
陳庭立馬聳拉着腦袋,說:“王公子的爹,不是我這種小魚小蝦能惹得起。我真怕查不了案,還屍骨不存啊。”
“天有不測風雲,[3]誰又能說得準?”衛昕鼓勵說道。
“人有禍福旦夕。”[3]陳庭眼睛一亮。
“晚竹,今晚有空嗎?我想去走走。”衛昕笑着說。
“何處?”陳庭疑惑地問。
衛昕說:“暖香閣。”
亥時。
衛昕和陳庭來到暖香閣。
暖香閣冷冷清清,已經沒有昔日的繁華。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黑燈瞎火,連個鬼影都不曾撞倒。
衛昕穿着藕菏色道袍,戴着碧玉冠。陳庭一身松花色道袍,戴着發冠。她别别扭扭,感覺不太自然。
衛昕取笑說道:“以後這種裝扮,還多着呢!”
陳庭點點頭,說:“我去左邊,你去右邊。”
衛昕給了她一個骨哨,說:“這個骨哨我們一人一個,有異常情況,及時吹哨。”
陳庭說:“一言為定。”
衛昕去往左邊的房間,她來到琴心的房間,關上門。衛昕摸了摸桌子,桌子潮濕且充滿濕氣和灰塵。黑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她打開撇火石,點燃蠟燭。
衛昕看向櫃子,敲了敲櫃門,沒有暗格。她打開櫃子,發現有一些香薰,大多數都是檀香,沉香,蘇合香。
衛昕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琴心算是半個用香高手,怎麼會不識夢回香呢?
這些熏香都是讓人穩住心神,心平氣和。這個夢回香算是格格不入了。
衛昕看向琴心的衣櫃,衣服顔色多數淺色。她摸索着,櫃的邊沿,摸到從一個凹槽處,衛昕按了那個開關,掉出來一個雕花信盒。
她打開雕花信盒,發現裡面有很多信件紙張。一些是琴心和宇文泰的信件,一些是費易的,還有幾封是王器的。
王器的表白信極其露骨,衛昕感覺這些言語極其粗俗,她的胃腔直冒酸水。
她一直看到信的結尾,結尾處是十月十八日,即琴心遇害的前兩日。這封信的大意,王器惱羞成怒,再次警告琴心與他歡好,否則琴心的家人會受到波及。
正在此時,衛昕聽到腳步聲。她急忙吹滅蠟燭,關上櫃門,把信件和盒子推到床底,自己躲到床底下。
她躲到床底的那一刻,門開了。
一男一女進了琴心的房間,他們并沒有點上蠟燭。他們激烈地擁吻,忘乎所有。
那名女子點上蠟燭,撒嬌說道:“王郎,我們換個房間吧?這死了人的。”
衛昕想着,王郎會不會就是信中的“王器”?
男子親着她的臉頰,說道:“你不懂。死了人,陰氣夠重。琴心這小妞,要是有你一半順從,就不會死。”
衛昕捂着嘴,想着,白玉案就快要偵破了!
那女子嬌聲嬌氣,說:“王郎,你什麼時候贖我出去呀?”
男子給了她一巴掌,說:“瑤草,你這個賤人!你什麼身份,還想做我們王家的妾?我把你領進去,我老子和妹妹跟着丢人!”
女子把茶杯推到在地,碎片濺到床邊,說:“我是賤人!你是什麼東西?王器,你不想想,要不是我的夢回香,你怎麼會得手!你追求她一年,她答應了嗎?”
王器拽着她的頭發,拳打腳踢。
瑤草不甘落後,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衛昕摟着信件和盒子,正在觀察着外面的變化。準備伺機而動。
禦史台。
宇文泰還在翻看着供詞,心煩意亂,他扯了扯官袍領子,歎了口氣。
定州王家真是鐵闆一塊。市舶司和禦史台聯合徹查,禦供的茶葉偷梁換柱,一絲蛛絲馬迹都查不出。王園隻是吊牌徹查,在家休息,對于王家來說,根本翻不出更大的風浪。
至于他在北朔安插人手,徹查衛家,屢屢鬥生波折,差不多要抓住關鍵,鯉魚遊走。
陳庭聽到動靜,徑直走進琴心房間,看到王器和瑤草扭打在一起。她拿起骨哨,就要吹起來。
王器看見,急忙撲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