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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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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她聽到敲門聲。

黑伯進入雅間,關上了門。

“主子。”黑伯行了禮,“那些女子在三号出發。”說完,他将情報遞給衛昕。

衛昕仔細閱覽一遍,說:“五日了。你可知道這些女子都是清白人家的?”

“是。這些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子。”黑伯點着頭,“世家女自然是不願意讓皇帝遴選。”

十二月初一,宣景帝秘密下令,要求選美。各地官員從南疆,北朔,東闵,西淩的州,城,縣;每縣遴選十名女子。限期為一個月。

衛昕冷笑片刻,說:“北朔,南疆,東闵各有十二個縣,光是這些縣,就有一百二十名女子。還有西淩五個城,五十名女子。”

“河州楊家為了投皇帝歡心,讓安仁,定會,冰泉這三個縣,搜集了三十名女子。”黑伯眼神暗淡,“這些女子坐船來到金城,楊家派人嚴加看管。”

“皇帝不思進取,隻為尋花問柳。”衛昕思慮片刻,“這些女子當中可有我們的人?她們來得不是時候,現在正值多事。”

“更何況,皇帝還用三元丹。”衛昕眼神流轉,“這樣下去,皇帝到時神不知鬼不覺,再一命嗚呼。這馬上風發作,誰來承擔?”

“楊家此舉還真是龌龊。”黑伯點點頭,“主子,我們的人在并州發現有三元丹的蹤迹。”

“那就是了,太後的本家是并州窦家。”衛昕撫着額頭,“郭家有可能為了保命,将三元丹的單号交給窦歡。結果窦歡釜底抽薪,郭家隻能夷三族了。”

“這些女孩,你密切留意,她們的動向。”衛昕繼續說道,“保證她們的安全,不能讓她們進宮。三元丹的煉制,有她們的一環。這些花季少女決不能随便讓這些奸佞之徒戕害。”

衛昕握着拳頭。

“主子。我們的人發現安家與我們志同道合。”黑伯眼神明亮,“他們正在施法營救。”

“那再好不過了。”衛昕笑着說,“畢竟是淋過雨,安仆射是想做好事的。我們還不如,成人之美。”

“是的。”黑伯思慮片刻,“張年想來金城面見主子。”

“他來做什麼?想盡天倫之樂。”衛昕眼神冰冷,“張休歌是真的死了嗎?不要來個假死,到時突然就出現在金城。”

“是真的。元蒼和張年親自去收的屍。”黑伯面露難色,“她的屍體被丢在亂葬崗,是元蒼讓她入土為安。元蒼還在北朔,是否需要召他回來?”

“不必。他現在心情不好。讓他在那裡守着吧。”衛昕眼神流轉,“張年身子如何了?”

“瘦的很,還有咳血的迹象。”黑伯說,“就是有點想念主子。”

“诶,找了大夫了嗎?”衛昕喝着茶,“叫他不要過分傷懷。我永遠是張依,他的女兒。叫他養好身體,等明年春天,我親自去接他過來金城小住。”

“現在我諸事繁忙,年關将至,又陡生變故。”衛昕轉動茶杯,“黑伯也要注意身體。日落飯店還是要依靠黑伯的。”

“好。我與張年說說,主子是有他的心。”黑伯眉開眼笑。

“最近宇文家族的事情,我到處奔走。”衛昕眼神疏離,“命中注定的,希望能度過難關。對了,你看看這首詩。”

衛昕将詩詞遞給他。

黑伯打開詩,輕聲朗讀起來:“衛風宜春色,炎夏配青荷。必涼瑟秋潭,反冬橫刀去。”

“這,屬下愚笨,看不出什麼!”黑伯停頓片刻。

“你讀每一行的第一個字。”衛昕提示說道。

“衛炎必反。”黑伯說完,趕緊下跪。

“黑伯,不必緊張。”衛昕攙扶着他起來,“這句詩詞在江州沒有流傳,我甚至都沒有見過。父親才華橫溢,怎麼會作反詩呢?”

“主子,會不會是歌謠?”黑伯沉思片刻,“我去查查各地歌謠,問問人去。”

“暗訪為上。”衛昕贊同說道,“你們要注意安全。”

酉時。

衛昕回到張宅。

“主子。”芸香解了她的鬥篷,“這是範真送來的紙條。”

“嗯。知道了。”衛昕點頭,“公子回府,這幾日不來張宅。

“好。主子,今日是臘八。廚房煮了臘八粥,需要為你傳膳嗎?”芸香笑着問。

“不必。”衛昕說,“你先去忙吧。”

“初十,醜時。梵行寺。範真留。”衛昕看着紙條,叫來管家。

管家姓田,說:“主子,您有什麼吩咐?”

“現在你去打探一下,宇文公子是否在中書令府?”衛昕吩咐說道。

“是。”田管家領命而去。

宇文府。

舒琳正在哭哭啼啼,說:“惟士,這孩子怎麼會殺人?我是不信的。現在在監獄都不知如何了?”

“母親,我已經和司馬錯打了招呼,惟士是不會受委屈的。”宇文泰說,“等案子水落石出,就可以回家了。”

“你這個哥哥,不知怎麼當的?”舒琳抱怨說道,“打虎親兄弟。惟士見到你,唯唯諾諾的。你一點兄長的樣子,都沒有。”

“外人以為你們是兄弟不合?”舒琳繼續說道,“你平時歸家又少,對着我們沒個親熱。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這個沒心肝的東西!”

中書令沉默不語。

“父親,母親。張依去大理寺問過,現在案子交給了楊照,仵作叫作唐蘭的。”宇文泰正色說道,“我們現在想辦法,看看怎麼才能驗屍?後來,張依去了盧府一趟,盧雨答應找安慶,看看能否說上話。”

“張依倒是個能辦事的。”宇文滬兀自踱步,“事發當晚,逾明能說上話,見惟士一面,頂着那麼多人的奚落。實在難為你了!”

“不敢。這是我應該做的。惟士是我的弟弟,我無論如何,都是相信他沒有殺人。”宇文泰跪着,着急解釋,“那個指正惟士的歌女,是受房慎唆使,指正惟士。我已經着人将她看管起來。”

“此事與房慎脫不了幹系。拿親生兒子做賭注。”宇文滬眼神銳利,“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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