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我們提前來踩點。”衛昕咬牙切齒,“他們這兩個混蛋,居然要把我運到南疆,送給窦栾和法師!”
“雲舒,你總是沒有防備。”宇文泰豎起兩根手指,“這是第二次了。”
“逾明。我錯了。”衛昕眼神妩媚,“這次幸虧有你。”
“你對我撒嬌沒用。”宇文泰看向她,“明妃圖不會是個幌子吧?”
“一半。”衛昕眼神狠厲,“這張圖在房家。”
餘白和季風火速趕來。
“主子,張女郎。”兩人異口同聲,行禮如儀。
“如何了?”宇文泰問。
“主子。金吾衛已經将城門關閉,我們正在尋找那兩個人。”餘白說道。
“金吾衛已經将房府包圍了?”宇文泰問道。
“是的。我們這幾日一直在監視房府。”季風說道。
“卑職見過大将軍。”韋汾走過來,“我們監視房府時,發現有兩個人,鬼鬼祟祟進入房府。”
宇文泰看向衛昕。
“想必就是那兩人了。”衛昕環着宇文泰的手臂。
“我們現在就去房府。”宇文泰眼神明亮。
正月初二,子時。
積雪沉落,壓彎樹枝。
房府,正廳。
房億在前廳裡來回踱步,異常煩躁。
站在地毯上的兩位男子,身材瘦高的叫作瘦六,他的聲線較為溫柔。身材健碩的叫作梅三,他的聲線較為渾厚。
瘦六和梅三都是運送妙齡女子,收取手續費和傭金的,他們是掮客。
“你們認清那是誰了嗎?”房億眼神冰冷。
“感覺是個鬼,但是鬼的手是熱的。”梅三撓了撓頭,“應該是個女子。”
“你這說風涼話呢?”瘦六微低着頭,“大人,我感覺是張依。”
“你們說的話讓她聽見了?”房億瞳孔微微睜大。
金吾衛爬上房府屋頂,一夥人悄無聲息地包圍房府的前廳,後院,以及各處房間。
“誰?哪裡來的匪徒?”房億打開房門,“竟然敢闖當朝工部侍郎的官邸?”
“我。”宇文泰應聲說道,旁邊就是衛昕。
宇文泰後面跟着的是整裝待發的金吾衛士兵。
衛昕笑臉盈盈地看着瘦六和梅三。
“是她,是她,就是她。”瘦六瞳孔睜大,指着衛昕說道。
“宇文将軍,深夜到訪,有何貴幹?”房億眼神狠毒。
“你與南疆賊人勾結,販賣女子,參與行刺大司馬。”宇文泰眼神流轉,“你認嗎?”
“這不是你的一言堂。”房億言語激動,“你無法構陷老夫!”
梁鶴拿着禦史台供詞進入房府,說:“房大人,我們全體人員都已經聽到了。”
“你們聽到什麼了?”房億額頭青筋暴起,“宇文泰,你血口噴人,想定老夫的罪名,你休想!”
歌女籠玉進入房府。
“房侍郎,沒想到奴家還活着吧!”籠玉柔聲說道。
房億身軀微微顫動。
“禦史大夫。奴家可以指正,這兩個人是從南疆來的掮客,是做拐賣妙齡女子的生意。”籠玉顫聲說道,“将女子送給南疆節度使窦栾和靈妙法師。禦史大夫,當初就是房億想要拆散我與房黎,将我送去南疆。才會有這些風波的!”
宇文泰眼神噴火,說:“拐賣人,拐賣到我的人身上來了!”
房億臉色蒼白,說:“老夫冤枉!我正要将他們移交到大理寺呢。”
“一派胡言!”宇文泰臉色陰沉,“房億,你等着受審吧!有什麼在禦史台說!來人,将房億及家人,押到禦史台。不得有誤!”
“老夫冤枉!宇文泰你草菅人命!你亂臣賊子!”房億一直叫喊。
金吾衛将房億拖拽出去。
瘦六急忙跪下,說:“大将軍,饒命啊!我們隻是口嗨,沒有冒犯女郎啊!我們隻是受人之托!”
梅三撲通跪下,說:“大将軍,我們拿人錢财,忠人之事!求大将軍饒命,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将這兩個畜生押入監牢。”宇文泰面色愠怒,“分開關押。”
金吾衛士兵将兩人帶離。
衛昕略帶欣賞地看向宇文泰。
“哼!”宇文泰拂袖,走到門口,看見衛昕沒有跟上,說:“還不快來!”
“來了!”衛昕與他十指相扣,“别生氣了。”
兩人坐上馬車,離開房府。
宇文泰一言不發。
衛昕慢慢湊過去,宇文泰與她保持距離。
她咬咬牙,坐在宇文泰的大腿上。
“你,下去。”宇文泰雙手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