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和劉離看向倒在地上的茂才,宇文泰探了探茂才的氣息,向劉離搖了搖頭。
劉離微微低下頭,随後打了賦詩一巴掌,擡起賦詩的下巴,說:“你和賊人為什麼要行刺于朕?”
“呸!”賦詩嘴角流着血,說:“無道昏君,天下人可以取而代之。”
“誰?誰要取代朕?”劉離擰着賦詩的脖頸。
賦詩看向宇文泰。
宇文泰向前一步,看着她的眼睛,說:“宇文家族是大周忠臣,你還是快些說出你的主人,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賦詩咬緊牙關,說:“邱蘭心。”
劉離猶如遭遇晴天霹靂,氣憤地說:“朕寵愛六年的女子,竟然欲除朕之後快!”
賦詩正要咬緊牙關,服毒自盡,宇文泰搶先一步,打掉她的毒牙。
“帶去禦史台。”宇文泰吩咐金吾衛士兵說。
“陛下,臣護送陛下回宮。”宇文泰态度謙卑。
“好。”劉離失魂落魄。
申時。
邱蘭心走到禦花園,等了足足一個時辰,還是不見夜莺的蹤影。
她左右思襯,這夜莺不會爽約的,怎麼還不來呢?
邱蘭心走到湖邊,看着湖水泛起的寒氣,旁邊的樹木都被一層華麗的白衣覆蓋着,湖面卻光滑琉璃。她歎了口氣,忽然聽見一些腳步聲。
“你來了。”邱蘭心舒了口氣。
她轉過身來,正要再次說話,被一股力量驅使,仰面倒入湖中。
“撲通”一聲倒入湖中。
“救我,救我!”邱蘭心慌裡慌張。
那人冷眼看着她,仔細觀察片刻,發現禦花園蹤迹寥寥。
邱蘭心想要靠近岸邊,那人用樹枝撥開,她的手心受了傷。
湖水冰冷,她慢慢沉下去。
宇文泰護送劉離進入宣德殿。
皇帝氣急敗壞,對太監童瑾,說:“宣邱蘭心進宣德殿。”
“諾。”太監童瑾說。
惜然居。
陰绶正在煮茶。
她先用竹夾夾住茶餅,放在火上烘烤,不停地翻轉,讓茶餅受熱均勻。然後她将烤好的茶餅,用紙包包好,封存香氣,待其冷卻,放在茶碾碾成茶末,再次用漏鬥過篩,選出合适的茶末。接着是煮水,煮水需要經過三沸,一沸,加上适量的鹽;二沸,舀出一勺水;三沸,讓水濺末,用舀出來的水止住沸騰。[1]
書瑤緩步進入惜然居。
“參見娘娘。”書瑤行禮如儀。
“交給你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嗎?”陰绶柔聲說道。
“是的,已經處理幹淨了。”書瑤點頭。
“很好。本宮和大司馬會記住你,小心行事。”陰绶眼神妩媚。
“奴婢告退。”書瑤緩步退了出去。
“陛下,奴才去屏山閣,沒有發現邱傛華的身影。”童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宮内的奴婢說邱蘭心去了禦花園,奴才已經打發一衆太監宮女去找了。”
“這個賤人,找着她了嗎?”劉離咬牙切齒。
“還沒呢。”童瑾顫升聲說道。
宇文泰走出殿外,看着左右衛士兵,說:“封鎖皇宮各宮,尤其是宮門,一定要嚴加盤查。”
“是。”左右衛士兵點頭。
禦花園的宮女太監,拿着漁網,捕鼠夾,還有掃帚,進行地毯式搜索。
左右衛士兵,左右金吾衛士兵正在全力搜捕邱蘭心。
酉時。
天氣昏沉。
禦花園旁邊的青湖。
兩個宮女冷得直喊哆嗦,走到湖邊偷懶。
“這都找了一個時辰,她去哪呢?”一個宮女說。
“誰知道呢?”另一個宮女說,“邱傛華是不是偷東西了?偷了皇家的禦賜的東西?”
“我們繼續找找吧。”一個宮女說。
張宅,正廳。
“現在邱蘭心還未找着嗎?”衛昕問。
“是的。誰知道她去了哪裡?”宇文泰喝着茶。
“賦詩那裡問着什麼了?”衛昕看向他,“這次行刺,是趙王劉本指使他們做的嗎?”
“目前看來應該是。她嘴硬的很,什麼都沒有說。”宇文泰點點頭。
“我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邱蘭心身上。”衛昕給他夾了一些面條,“按道理說,她懷着身孕,應該去不了什麼地方吧。”
“說得也是。”宇文泰眼神流轉,“幸虧這次我們來的及時,不然這廢物死了,我和父親都成了罪魁禍首。”
“這條計謀真毒。”衛昕眼神妩媚,“現在這廢物還是大有用處!”
“陰绶和鄧希,父親想扶持陰绶成為皇後。”宇文泰擦拭嘴唇,“她比較聰明,心思比較缜密。上次的朝臣勾結案,幸虧有她暗中送信。”
“應該是一位聰慧大方的女子。”衛昕稱贊說道。
“比起她們,我更中意你。”宇文泰揉了揉她的耳朵。
衛昕湊過去,聞到宇文泰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