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走向前來,衛昕和邵海異口同聲,行禮如儀:“安監軍。”
“起來吧。”安慶欣慰說道,“這次多虧雲舒的缜密安排。”
“監軍不必客氣。”衛昕說。
“你是什麼時候就覺察出他們有問題的?”安慶疑惑問道。
“一月十一那日,我來到杏州,發現商鋪都關店歇業。”衛昕笑着說。
“這不是很正常嗎?”邵海滿臉疑惑,“現在正值雪災。”
“北朔使臣說他們是全力赈災,安置難民。”衛昕眼神流轉,“既然是安置難民,商人和官府必定大力合作。當然,有可能是官商勾結。”
“不過,既然用心赈災,錢銀肯定是牽涉諸多方面。”衛昕繼續解釋,“後來,我冒充大龍飯店的掌櫃,他顯然有是有些動心的。”
“有了更好的肥羊?”安慶說道。
“那是。”衛昕笑容燦爛,“畢竟我們是東闵來的客商,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旦按照意外報案,東闵天高水長,奈何不了他們。”
“東闵怎麼會縱容這種情況呢?”邵海咬牙切齒。
“東闵算是魚米之鄉,還有月治國就在旁邊。”衛昕笑臉相迎,“不愁沒有做生意的路子。”
“現在呢?”安慶慈愛地說。
“現在我們要作最壞的打算。”衛昕一本正經,“一來,彈劾我們的折子回到金城;二來,我們這次搜刮這麼商人的前,窦太後他們不會放過我們;三嘛,這赈災,我們面對的,有可能是潛在的民怨。”
“有人鬧事?”安慶抓住重點。
“當然。”衛昕攤開手說,“這種時候,最容易發生災民暴動。”
“有道理。”安慶略一思襯。
“我已經差人将林達看關起來了。”邵海說道。
“嚴加看管。”安慶眼神流轉,“雖說監軍有先斬後奏之權,但是我們還是要安穩人心才是。”
“是的。”衛昕點點頭。
“好了,都快寅時了。”安慶說道,“你們快去歇息去吧。”
“好。”衛昕笑着離開。
邵海跟過去,說:“你女孩子家,不太安全,我還是要在你隔壁間。”
衛昕來到房間,看着屋頂的餘白。
她轉過身來,看着邵海,正色說道:“雲川,我們還是要保持一些距離。”
“哼。”邵海說道,“你是怕宇文泰誤會我們倆之間的關系?”
“是。”衛昕單刀直入。
“你是怕餘白會告狀嗎?”邵海大聲說道。
餘白:“......”
餘白吹着冷風,打着哈欠。
“這不關他是否會告狀。”衛昕眼神冰冷,“我與逾明保證,我與他,就會老實和他一起。”
“我是當真沒有機會嗎?”邵海垂頭喪氣。
“雲川,對不起。”衛昕歎了口氣,“逾明幫了我很多。我對他,不僅隻有感激之情。”
“好的。”邵海向衛昕微微彎腰,“我就住在你隔壁,不過,我會尊重你。”
衛昕點點頭,心想餘白不會讓邵海擅闖的。
兩人分别回了房間。
衛昕簡單洗漱,不知不覺睡到辰時。
一月十三日,辰時。
衛昕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她簡單梳妝打扮,穿着深灰色棉袍,頭上戴着白玉冠,身披一件石青缂絲灰鼠披風。
衛昕打開門,看見餘白和邵海在門外等候。
“今日有什麼行程安排?”衛昕喝着粥問。
“現在我們有富餘銀子。”邵海正色說道,“我們先要派一些人搭帳篷,而且保證裡面要有火爐。”
“嗯。”衛昕眼神流轉,“帳篷設置不能太過擁擠,還有看看有沒有破舊的寺廟,可以把一部分災民移過去。”
“好。”邵海繼續寫着計劃,“然後就是糧食問題。”
“東闵你有沒有認識的商行?”衛昕笑臉盈盈,“畢竟你有人脈。”
“兩個月前,東闵的糧食都被一個人收購了。”邵海微微低着頭。
“不會有窦太後的手筆吧?”衛昕眼神冰冷。
“嗯。”邵海眼神流轉,“他們想發國難财。”
“行。”衛昕咬牙切齒,“那幫财神爺,我們不是還在供着嗎?”
九個北朔商行老闆就是一群爺。
“雲舒,你想把他們弄得傾家蕩産嗎?”邵海冒着冷汗。
“雲川,此言差矣。”衛昕笑臉相迎,“我正在救他們呢。”
“但是糧食還是不夠?”邵海皺着眉頭。
“叫宇文泰想辦法。”衛昕眼神流轉,“他在西淩有人脈。還有太後,就不要通過建立寺廟來歌功頌德了。”
“你這是在兩大家族上磨刀呢?”邵海倒吸冷氣。
“我們現在為宇文家族賣命。”衛昕撇着嘴說,“讓他想辦法給我們籌點糧食,不會過分的。”
餘白震驚地看着衛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