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宇文滬與宇文泰穿着盔甲,整裝待發。
皇宮,宣德殿。
宣景皇帝毫無生息地躺在床榻上。妃嫔宮人哭作一團。
太監肅喜宣讀宣景皇帝遺诏:“朕以菲薄,嗣守祖宗基業,于茲三載,圖惟化理,惟恐有辜先帝付托,乃今遘疾彌笃,殆不能興。妃嫔以下無子者,悉放回家。皇太子沖,天性純厚,剛正仁慈,宜嗣皇帝位。凡國家重務,皆上陰皇太後與太尉兼大司馬宇文滬,大将軍宇文泰,然後施行。中外大小臣僚各敬乃職,效忠嗣君。各衛及部節度使,兵士鎮守宮及州縣,悉心盡力,安撫軍民,勿擅離職守,令其特使或幕僚或遣官代行。”
“太後請起。”太監童瑾攙扶陰绶起來。
窦歡與婕妤窦媖無所适從。
“慢!”窦歡慢慢起來,“宣景皇帝對哀家的安排呢?”
“您稍後。”童瑾皮笑肉不笑的,“大司馬與大将軍即刻就到。”
趙王府。
仆從跑回來,說:“王爺,陛下駕崩了!”
“好極了!”趙王劉本穿着盔甲,“一個婦人,一個小兒,不足為懼!”
“王爺,我們先去甘露宮。”司空曾達說。
“我們的内應在皇宮裡?”趙王問道。
“是的。”司空曾達握着拳頭,“我們搶先一步進入皇宮,撕毀宣景皇帝遺诏,殺了皇後與太子。天下就是您的了!”
太尉府。
太監肅喜進入太尉府。
“奴家見過大司馬,大将軍。”太監肅喜行禮如儀,“陛下駕崩。陰太後命你們即刻進宮。”
“你先帶肅喜公公喝喝茶。”宇文滬看向管家。
肅喜微微欠身,跟着管家離開。
校事府知事尤簾大步流星進入太尉府。
“校事府尤簾見過大司馬,大将軍。”尤簾行禮如儀,“趙王劉本已經帶着左右千牛衛從趙王府出發,現在準備進入甘露宮。”
郭濟看向地圖,說:“主公,趙王府距離甘露宮不到十五米。看來是要常康開城門了。”
宇文滬沉默不語。
“主公。”小厮飛快跑來,“外面一軍士求見,自稱是常康将軍的人。”
“快請。”宇文滬說。
“末将見過大司馬,見過大将軍。”一個軍士說道,“常将軍在未央宮的側門留了一知心人,大司馬的軍隊可從未央宮側門進,直撲甘露宮。”
郭濟再次看向地圖,然後說:“甘露宮與未央宮相距不遠。”
“泰兒,你帶着三千兵士從未央宮左側門包圍,直撲甘露宮,活捉趙王劉本。”宇文滬吩咐說道。
“是。”宇文泰領命而去。
“郭濟,你帶着校事府校事,以及一千兵士,包圍趙王府,扣留趙王妃及司空曾達等人。”宇文滬吩咐。
“是。”郭濟離開。
“廖畫,你帶着五千兵士,直撲錦衣衛,就地屠殺錦衣衛吏員。”宇文滬說道。
“遵命。”廖畫離開。
廖畫是左右衛從三品将軍。
“鄧主,你帶領一千兵士,包圍吳家,活捉大理寺卿吳升,吳家女眷就地扣押。”宇文滬說。
鄧主領命而去。
“左右威衛,原地待命。”宇文滬站起身來,“等金吾衛信号煙花。”
皇宮,甘露宮。
劉本得意洋洋地來到甘露宮。
開門的人是左羽林将軍常康。
常康的手背藏着血。
“子客,沒什麼異樣吧?”劉本問道。
“深宮婦人都哭作一團。右衛都在布置喪事,大概就3000人左右。”常康說,“左右千牛衛都有5000人,還有你們趙王府500名軍士。”
劉本哈哈大笑。
“打仗從來不是人少就能勝利的。”劉本說。
“是的。”常康擰着兩顆腦袋,“大将軍,魚餌已經入套了。捕網了。”
兩顆腦袋都是左右羽林大将軍。
宇文泰帶着人馬從未央宮左側門殺出,左右羽林從右側門殺出。
左右千牛衛變成甕中之鼈。
“千牛衛的兄弟們,你們跟着劉本就是犯上作亂!”宇文泰叫喊,“嗣子劉沖即位,會嘉獎你們的!隻要你們活捉劉本,聖上仁慈,一切既往不咎!”
千牛衛亂作一團,紛紛将兵刃指向趙王劉本。
劉本心如刀絞,隻能放下兵刃。
左右千牛衛及左右羽林軍兵士紛紛跪下,說:“見過大将軍。”
宇文泰騎着高頭大馬,說:“常康,帶着羽林軍包圍未央宮,将窦歡及窦媖就地拘押,一切等大司馬進宮之後再作商議。”
“左右千牛衛,左金吾衛進入皇宮,左金吾衛與右千牛衛保護皇帝,太後陰绶。”宇文泰吩咐說道,“左千牛衛在皇宮巡邏,等大司馬進宮。”
“是。”常康與左右千牛衛,左金吾衛分别領命。
金吾衛士兵将劉本綁成一個粽子,押回趙王府。
郭濟帶領兵士,活捉趙王妃,司空曾達家人,以及趙王府其餘女眷。
宇文泰騎着馬帶着右金吾衛飛奔出皇宮。
錦衣衛。
松青姑姑滿面傷痕地出了宮,騎着馬,來到錦衣衛。
“陳指揮使,陳指揮使。”松青姑姑叫着,“陳吉,陳吉。”
錦衣衛指揮使應聲而出,看見松青一副狼狽相,問:“姑姑你怎麼了?”
“太後有危險,宇文滬要殺她!”松青姑姑說。
“這......”陳吉滿面愁容。
兩人正在對話時,廖畫帶着人悄無聲息地進入錦衣衛。
一個經曆司吏員将謄寫好的文件拿去勘對,一個兵士從背後拿刀刺進他的脖頸。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