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昕看見幾人來者不善,說:“素軟緞,這邊請。”
男子看見衛昕樣貌尚佳,正要上手撫摸她的肩膀。
衛昕立即反應過來,左手反扣男子的手腕。
“诶喲,诶喲!”為首的男子道,“賤人,我來買你們家的布,你們家的布是爛的!”
衛昕一拳打中他的鼻梁。
“诶喲!”男子撫摸自己的鼻梁,發現鼻尖有血。
“找事!”衛昕正色說道,“你的嘴才是爛的!給我把嘴放幹淨些!”
曾谙就在店鋪,看見情形,說:“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小白臉。”男子捂着鼻子,“滾遠點!”
“喲!”陳理騎着馬,然後跳下,“兄台貴姓?前幾日不是在城隍廟附近讨飯嗎?怎麼現在這麼富貴了?”
“張依,你下次不會這麼走運的!”男子說道,“我們走!”
男子領着幾名弟兄灰頭土臉地離開。
“查查這些人是誰?”衛昕吩咐曾谙。
十月十二日。
亥時。
佳宅。
衛昕執勤完畢,正準備推門而入。
辰砂幾名婢女正在竊竊私語。
“這幾日,我們店鋪不知怎的,總有人來刁難我們?”連翹說道。
“恐是找麻煩的。”花影說道。
辰砂正在熱着茶水,沒有答話。
“許是五小姐得罪人,你說,她沒來的時候,咱們多太平!”連翹說,“現在弄得我們雞飛狗跳,怪不得宇文泰将她從金城趕出來。”
衛昕推門而入。
辰砂幾名婢女立即行禮。
“五小姐。”花影說,“您回來了?”
“店鋪又有人找麻煩了?”衛昕說道。
“是的。”辰砂幫衛昕解了披風,“就是來威脅幾句,明日店鋪都不開張了。”
“哦。”衛昕說道,“不用擔心,我會找人解決的。”
“您一個縣尉,能找什麼人解決?”連翹陰陽怪氣。
“我有我的方法,你還是放寬心。”衛昕認真說道,“四姐呢?”
“在房間呢。”花影說道。
“行。”衛昕說,“我去看看她。”
張佳房間。
張佳一看見衛昕來到門口,房内就吹滅蠟燭。
“四姐,這件事最遲後日給你交代。”衛昕說完,轉身離開。
十月十四日。
戍時。
張宅。
衛昕一襲假山南水紋雨絲棉對襟襦裙,搭配垂髻分肖髻,一雙楓葉耳環。
那幾個流氓被校事府與日落飯店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連翹被吊在房梁上,眼神甚是無助。
“小妹。”張佳雙手交叉,“悠着點,别打死人。教訓幾下就行了,都怪四姐,這連翹不懂事,說話不經大腦。”
連翹雙手用麻繩吊着,下面是一盆炭火。
“三個婢女,知道我為何責罰連翹,她在議論我的農奴戶籍改革。”衛昕眼神流轉,“還要離間你我姐妹情誼。”
“曾谙。”衛昕說道。
“張夫人,連翹是建城梁家安插來的探子。”曾谙行禮如儀,“二公子說交給張女郎全權處理。”
“探子?”張佳恍然大悟,“梁怡向來與小妹不和,于是派這麼個人為難小妹。”
衛昕默不作聲。
“把那隻混賬王八蛋帶到我面前。”衛昕吩咐道。
日落飯店的探子将鬧事男子帶到衛昕面前。
衛昕仔細端詳他,說:“聞家的人?”
“張依,你以為廢除農奴籍貫,就能改天換日了嗎?”男子說道,“我們的主子,才是他們的天。”
“哼。”衛昕不以為然。
“哪裡來的,送回哪裡吧。”衛昕說道,“你居然助纣為虐?”
“罷了。”衛昕說道,“這是第二次,不要再來騷擾我姐姐了。你們走吧。”
幾名男子面面相觑。
“再有第三次,你們就等着去閻王爺那報道吧。”衛昕說道,“分别割掉食指。”
“饒命啊!張縣尉。”幾名男子苦苦哀求。
“把連翹放下來。”衛昕命令道。
“你是梁怡的人,梁怡讓你破壞農奴改革了?”衛昕問道。
“我們小姐日日以淚洗面,郡公爺不搭理她,都是因為你。”連翹說道。
“你們小姐殺了人。”衛昕直截了當,“偷稅漏稅,哪樁哪件不是你們梁夫人的手筆?”
“哼。”連翹說,“小門小戶的,你和你四姐,兩個騷得滿天飛,就會在床上......”
衛昕一劍封喉。
刀劍放回曾谙的劍鞘。
“罵得好髒。”衛昕看着指尖的血,“四姐,這樣處理,滿意嗎?”
“滿意。”張佳渾身發冷,雙手給衛昕奉上手帕。
“四姐開店,你們要增派人手,保護四姐。”衛昕吩咐曾谙。
“花影,四姐累了,送四姐回房。”衛昕看向花影。
“是。”花影目不改色,攙扶張佳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