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與顧家連氣連枝,南疆的水軍裝備落後。”戚代松正色說道,“月治人已經秘密潛入敦州。”
戚代松将情報遞給衛昕。
“日落飯店有消息報我,我正覺得納悶。”衛昕歎了口氣,“怪不得風向轉這麼快,原來他們是要放棄南疆的百姓。”
“我還以為你要放棄了?”戚代松問。
“我雖然辭官,但是我是敦州的百姓。”衛昕說,“敦州是大周的城池,月治人要是想撒野,我是不會答應的。”
“嗯。”戚代松點點頭。
戍時。
衛昕回到佳宅。
“你與國公爺見面,怎麼不随他走?”張佳問道,“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棄?”
“四姐,你趕快收拾行李。”衛昕拉着她的手,“你帶上父親,還有弟弟,一塊離開敦州。”
“怎麼了?”張佳面露疑惑,“現在戰事不是停止了?你怎麼要我走?”
“四姐,你聽我說。”衛昕正色說道,“敦州城有炸藥,戚代松現在正在帶人排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也沒有把握。”
“你與陳理說,有炸藥,他應該會派人排除的。”張佳說。
“現在,我和戚代松都懷疑他與南疆節度使,想要炸了敦州。”衛昕面露痛苦,“好姐姐,時勢不等人。司馬錯在嗎?”
“在呢。”張佳害羞道,“他不回去。”
司馬錯穿戴整齊,從張佳的房間出來。
“張依,你怎麼老是這麼倔強,不随他回去?”司馬錯問道。
衛昕正要回答,外面的敲門聲漸起。
衛昕擡起食指,表示禁聲。
張佳拉着司馬錯回到房間。
“誰?”衛昕靠近府門。
“主子,我是漁火。”一個男子說道。
衛昕打開府門,将男子迎了進來。
“見過主子。”漁火說道。
漁火是日落飯店安插在南疆敦州的探子。
“那些炸藥是怎麼回事?”衛昕問道。
“炸藥在敦州的火藥庫,因為陳理建了虎宿衛,虎宿衛需要火铳。”漁火說道,“至少有50噸。”
衛昕攥緊拳頭,說:“炸藥都藏在什麼地方?列了清單了?”
漁火雙手奉上清單以及地圖。
衛昕看着清單上密密麻麻的地方,水庫,酒樓,茶館,制衣店,地點應有盡有。
“有多少月治人?”衛昕繼續問道。
“大概五百人。”漁火說道,“是顧起召喚他們過來,當雇傭士兵。”
“知道了。”衛昕說道,“爆炸的日期在幾号?”
“一月十三号。”漁火說道,“屬下會再次探查。”
“有勞了。”衛昕說道。
衛昕送走了漁火,敲着張佳的房門。
“司馬錯,你帶我姐姐,趕快離開敦州。”衛昕倒吸冷氣,“現在敦州城内外埋着火藥,太危險了。”
“小妹,你跟我們走。”張佳說,“你官位低微,若是出了事,那些高官世家肯定會擡你出去,祭旗的。”
“不行。”衛昕正色說道,“我将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最主要是敦州百姓,不能出任何差錯。”
“司馬錯,帶四姐和父親他們走。”衛昕行禮如儀,“他們就拜托你了。”
張佳流着眼淚,與衛昕擁抱在一起。
“去吧。”衛昕拉着她的手,“明日清晨,接上父親,快走。”
“去收拾吧。”司馬錯說道。
張佳擦擦眼淚,進入房間。
“張依,這是司馬家的徽章。你若來到盞城,可憑徽章找我。”司馬錯将徽章遞給衛昕。
“好。”衛昕點頭,然後将徽章納入手袖。
一月初四,寅時。
桃蹊柳陌。[1]
馬車停在蘇慕路。
“姐姐,一路保重。”
衛昕打開盒子,裡面裝着琥珀梅花香雪镯,說:“我打算在你們成婚時,送給你。看來得提前了。”
她将手镯戴在張佳的左手手腕。
“妹妹,這太貴重了。”張佳一直推脫,“你跟我們走吧,我們接上叔父。”
“不了。”衛昕拉着她的手,“一路保重。”
兩人話别後,衛昕下了馬車,她向馬車揮手。
馬車行駛。
衛昕騎着馬回到佳宅。
她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巳時。
戚代松在開化縣帶着縣衙巡防開化縣,拆除炸藥。
陳莊。
南疆節度使陳校,陳校的兒子陳理,以及顧家家主顧分,還有月治國左骨都候阿希達。
幾人正在喝着茶。
“維漢,嘉志。”顧分介紹道,“這是月治國的左骨都侯阿希達。”
阿希達對着陳校行着月治禮。
“月治國王希望你,可以進入金城,成為新皇帝。”阿希達說,“我們不喜歡宇文泰,他對月治國不禮貌,也不友好。自從他當上大司馬,一直沒有放棄對月治國用兵。”
“宇文泰實力不可小觑,要不是這次他的軍隊感染瘟疫。”陳校說道,“順江而下,便可取敦州。”
“陳節度使是南疆的王。”阿希達說,“若是引我們進來,我們願意與南疆做生意。并且我們可以助你打敗宇文泰,進入金城。”
“好。”陳校點點頭,“合作愉快。”
曾谙在外面,不動聲色地聆聽幾人的談話。
然後他走到院子裡,拉着青鋒說:“阿希達與陳校合作,攻入金城。”
“是。”青鋒離開。
青鋒是校事府安插在敦州的校事。
衛昕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來到五十子路。
格桑在巡邏,看見衛昕。
“戚縣令在縣衙嗎?”衛昕問道。
“不在。”格桑說,“現在他在排除炸藥。”
戚代松帶着衙役,拆除炸藥,他将一捆捆炸藥放在麻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