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正要舉起弓,衛昕氣定神閑地看着他,同時将照雪弓拿在手上。
衛昕踩着道人馬匹的頭部,躍過道人旁,重重踢了他幾腳。道人始料不及,但手勁極大,死死攥着缰繩。
衛昕用木簪刺入道人頸部,道人氣絕身亡。
馬蹄聲越來越近,衛昕将道人踢下馬,轉身拿着照雪弓對準馬蹄聲。
“主子。”餘舊騎着馬,“弓下留人。”
“主子,這是你要的包袱。”餘舊遞給衛昕。
衛昕檢查着照身貼,衣服,船票,盤纏,□□。
照身貼的名字叫作喬真。
衛昕舒了一口氣,我的行李,你們幫忙保管吧。
“主子,昨日你與戚縣令去清除炸藥。”餘舊說,“後腳陳理就派人搜查佳宅。”
“嗯。”衛昕點點頭。
“主子,您為什麼不去盞城投靠司馬家?”餘舊說,“為何購買去往康城的船票?”
“張佳成了司馬錯的女人,凡事以司馬家的利益為重。萬一陳校得知真相,派人來捉我。”衛昕說道,“人心易變,投靠他們,她有可能會将我交出去。我何必冒這個險?康城沈家的沈适與我有些交情,我去康城較為安全。”
“主子睿智。”餘舊行禮如儀。
衛昕騎着馬轉圈,說:“戚代松,你們還是要想法子營救他。拜托了。”
“我們盡力。”餘舊點頭。
“多謝。後會有期。”衛昕策馬崩騰。
若樸觀。
士兵包圍着若樸觀,觀内的道人亂作一團。
“這是本宮的道觀。”若樸氣定神閑,“你們敢來這裡撒野!”
“見過若樸縣主。”言狀行禮如儀,“陳小公子遇害,我們發現匪徒在現場遺落若樸觀的腰牌。”
“一派胡言。”若樸說道,“這是張依栽贓陷害。”
“張依?”言狀皺着眉頭,“張依已經死了。我們已經發現她的屍體。”
“胡說八道,張依來到我的道觀,說你們派戚代松殺我。”若樸脫口而出,“她提着陳理的人頭,向我......”
若樸縣主瞪大眼睛。
“好啊,原來是你讓張依殺害陳少爺。”言狀說。
“副使。”士兵雙手奉上物件,“我們在縣主房間,發現陳公子的物件。”
“人贓并獲。”言狀瞪紅眼睛,“若樸縣主,你還有什麼好辨别的?”
“張依出了城。”若樸縣主越描越黑。
“好啊。”言狀順坡下驢,“你還将張依送出城。來人,将若樸縣主押入幽骨地牢。”
“豈有此理!”若樸縣主破口大罵,“明明人是張依殺的,與我何幹?”
士兵給若樸縣主帶上枷鎖,口裡塞着破布。不讓她再發出聲音。
陳莊。
“人帶到了嗎?”陳校披麻戴孝,跪在地上。
“帶到了。”言狀說,“若樸說張依沒死,而且張依是出了敦州城。”
“你相信若樸說的話嗎?”陳校問道。
“下官不敢斷定。”言狀微微低着頭。
陳校瘋狂地想,陳校如果不是若樸命令張依殺害的,張依又何必親自提着陳理的腦袋向若樸複命?這實在是說不通,如果張依沒死,她現在肯定是要逃離敦州的,她肯定會去金城。
“言狀。在敦州城内外貼滿張依的告示。”陳校說,“誰要是活捉張依,誰就可以獲得黃金三十兩。”
三十兩黃金等于300000文,等于三百兩白銀。
價值昂貴。
“大帥,若樸縣主如何處置?”言狀問道。
“幽骨地牢。”陳校說道。
“主公,若樸縣主是韓王的女兒。”言狀提醒道。
“本帥有什麼好怕的?”陳校情緒激動,“既然韓王讓我陳家斷子絕孫,我也要他嘗嘗失去女兒的滋味!”
“是。”言狀行禮如儀。
卯時。
金城,穆國公府。
宇文泰一夜無眠,雙眼布滿血絲。
衛昕怎麼還沒有消息?
他雙手手掌交叉,不發一言。
敦州,幽骨地牢。
戚代松被陳校貼心地安排在水牢。
戚代松頭發雜亂,雙眼疲憊不堪。
水蠍子浮在水面上,戚代松的雙手由着蠍子啃咬,他的雙手已經開始紅腫疼痛。
獄卒将若樸縣主帶進水牢裡。
戚代松眼皮都不擡一下。
“你們這群蠢貨,張依殺了陳理,你們不去捉張依。”若樸歇斯底裡,“把我帶到這來。”
獄卒充耳不聞,隻是将若樸推入水中。
若樸看着水面浮着的水蠍子,尖叫起來:“啊——啊——”
“縣主,還是省些力氣吧。”戚代松微笑說道。
若樸縣主看着戚代松面容憔悴,手指都是血迹。
哪有半分玉公子的感覺?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籌謀的?”若樸認命說道。
“大概是兩個月前。”戚代松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