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怡立馬跪下,眼淚婆娑:“母親,許是有心人拿建城梁家做幌子,污蔑張妹妹。”
衛昕想,這流言蜚語是建城梁家通過流氓地痞傳到金城,梁怡拒不認錯,隻是往誤會方向說,笃定舒琳一定會心軟。宇文泰既然帶着潘玉勸指證梁怡,是為了給她撐腰。
她何必說話呢?
“雲舒,此事要不到此為止吧?”舒琳眼神溫柔,“大家都是自家人,且真相已經大白。”
“是。”衛昕順坡下驢。
“來人。”宇文泰吩咐道,“潘玉勸血口噴人,将他的舌頭割掉,送給建城梁家任夫人。然後命其自缢。”
“穆國公,我再也不敢了。”潘玉勸厲聲說道,“我再也不敢了!”
侍衛将潘玉勸押下去。
梁怡癱軟在地。
“常管家,你告訴阖府上下,管好自己的嘴,此類風言風語不許傳入穆國公府。不然,一律不予錄用,逐出金城。”宇文泰看向常管家,“你明白嗎?”
“是。”常管家行禮如儀。
“母親,我還有公務。先告退了。”宇文泰正色說道,“雲舒。”
“母親,兒媳先回去了。”衛昕行禮如儀。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們了。”舒琳眼神溫柔,“公務要緊。”
“是。”宇文泰與衛昕微微欠身。
衛昕與宇文泰坐上馬車,馬車行駛。
張宅,正廳。
宇文泰和衛昕喝着茶。
“今日總算是為你出口惡氣。”宇文泰喝着茶,“怎麼看你還是不太高興呢?”
“大家都是自家人。”衛昕眼神溫柔,“梁夫人這樣做,将你我置于何地?倒是讓母親為難了。”
“你倒是善解人意。”宇文泰言語溫和。
“你一會要進宮?”衛昕轉移話題。
“是。”宇文泰點點頭,“先去見太後,說樊城有匪寇,我們配合西淩節度使剿除。”
衛昕無聲地笑。
宇文泰摸摸她的臉,然後進宮。
長信宮。
宇文泰一襲紫色官服,頭戴進賢冠。
“太後,樊城刺史孔輝,上報校事府。”宇文泰正色說道,“北朔涼州的土匪,竄到樊城,樊城距離金城過近,怕流寇危及都城。微臣請命,親自帶兵協助樊城刺史剿除。”
“那何時出發?”陰绶關懷問道。
“冬月二十七日。”宇文泰正色說道,“卯時。”
“好。”陰绶眼神溫柔,“朝中之事要問張琛嗎?”
“朝中事務冗雜,太後可問張琛,還有張依。”宇文泰說。
“張依?”陰绶眼神妩媚,“張妹妹官拜禦史台七品主簿,恐怕多數不能決斷。”
“雲舒,她無論置于何種官職。”宇文泰說道,“她都能遊刃有餘,何況還有張琛等校事府的吏員幫襯,太後安心便是。”
“一切聽國公爺安排。”陰绶說。
“太後。這次剿除匪寇,微臣想帶陛下。”宇文泰正色說道,“一來北朔涼州,以及樊城的民心需要陛下安撫;二來陛下親征,可以鼓舞全軍上下的士氣;三來陛下親臨,可以借戰事曆練陛下。當然,微臣是不會讓陛下身處囹圄,畢竟是九五之尊。請太後放心。”
“國公爺既然如此打算,哀家定然全力配合。”
文定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卯時。
左右八衛軍隊整裝待發。
将士們吹響号角。
穆國公宇文泰攜寶運皇帝劉沖,發左右衛,左右金吾衛,左右威衛,左右武衛,左右羽林軍,左右龍武軍,左右衛率,左右清道率,進入樊城剿滅匪寇。
寶運皇帝坐在馬車上。
辰時。
樊城,甄家。
甄寂在家來回踱步。
“鎖峰。穆國公親自帶兵,剿除叛賊。”孔輝正色說道,“他還要攜寶運皇帝,進入樊城,與叛匪作戰。這軍隊的數量足足有六萬,而叛匪隻有區區五千人。北朔節度使潘順要的冬衣,至今不給,且請命剿匪,穆國公按下不表。現在他親自帶軍隊進入樊城,這是怎麼個意思?”
“我也猜不透。”甄寂說道,“我前幾日寫信給隐年,他可是穆國公的門人,他說穆國公隻不過是要安定民心,且徹底剿除匪寇。”
“但願是我們多想了。”孔輝心驚肉跳,“我們樊城刺史府隻不過有六千的叛團守軍。”
金城,張宅。
幕僚們來到張宅商議。
衛昕一襲石綠色彩繡水紋雲錦棉袍,梳着單螺,戴着楓葉耳環。
“夫人,如今主公在外出征。”張琛正色說道,“我與您說說,這些奏章是今日要批改,發下去的。”
張琛将一沓厚厚的奏章放在桌面。
“好。”衛昕點點頭。
“夫人。這是兵部送呈的設計關于征讨南疆的船隻。”程華說道,“火龍船的設計圖,以及鷹船。”
衛昕認真端詳着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