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船為輕型,以生牛皮為護,上有火铳眼,中有刀具,下伏士兵。
“火龍船如此輕盈,下面大概可以埋伏多少士兵?”衛昕問道。
“大概四名。”程華說道。
“要是蒼山船的話,在花愁山河流,順江而下。”衛昕正色說道,“它的阻力應該會比火龍船的大些,但是會多些士兵。”
幾名幕僚沉默不語。
“蒼山船起碼可以建造火槍四把,噴筒大約40個,煙筒大約60個。”衛昕鎮定說道,“我看你說建造蒼山船10隻,想法是很好,但是如果我軍要偷襲,最多四隻。最主要是探視敵情。若是蒼山船,在攻打南疆時,有火箭100支,全船可以有37名船員。”
衛昕将蒼山船的示意圖攤開,說:“這隻是我根據花愁山河流,想蒼山船應該适用。還是要看你們的意見。”
“夫人是南疆人。”郭濟正色說道,“夫人對敦州以及江州的地勢,可謂是了如指掌。如果我們設計五六隻火龍船,且設計三到五隻蒼山船,也是可以的。”
幕僚們點點頭。
餘白進入大廳。
“夫人。”餘白行禮如儀,“據校事府駐紮在西淩樊城的校事說,樊城刺史孔輝與甄寂,與匪寇勾結,意圖謀反。”
郭濟立馬攤開地圖。
“樊城地理位置特殊,挨近杏州,涼州。”郭濟正色說道,“敦州,金城。夫人,樊城刺史若是謀反,那六千人不足為懼,而是涼州若是遙相呼應,主公會有危險。”
“一,金城内外嚴加防範,校事府監視朝廷官員,凡是與樊城通信的官員,直接送到校事府,在禦史台備案;二,左右領軍衛,左右監門衛,左右千牛衛巡邏皇宮,城門出入口,嚴查出入城百姓;三,先将穆國公府的梁怡,就是梁夫人,就地監禁,不得出穆國公府半步。她與甄府關系匪淺,且是親戚,等穆國公回來處置。”
“另外,夫人,此事還要奏報太後。”郭濟說道,“皇帝現在不在皇宮,要确保太後安危。”
“嗯。斐然說得對。”衛昕點點頭,“餘白,你去辦吧。”
“屬下遵命。”餘白領命而去。
穆國公府。
“梁夫人,張夫人有穆國公手令,且張琛與張夫人負責金城一切事宜。”餘白正色說道,“如今,您的表兄甄寂與樊城刺史孔輝涉嫌謀反,您還是在府上,不要外出,且不要與外人通信。”
“我表兄是不會謀反的。”梁怡紅着眼眶。
舒琳與丁妠相互看一眼,沒有說話。
“現在校事府校事遍布大周,您曾經包庇您的兄長,殺害我們校事府的吏員。”餘白陰陽怪氣,“我們是怕您被有心人利用了。”
“放肆。”梁怡說道,“我要見張依。”
“張夫人事急從權,現在與幕僚商議對策,無暇理會。”餘白說道,“來人,送梁夫人回房歇息。”
仆人們來到梁怡身邊,說:“夫人。”
“請吧。”餘白說道。
梁怡啟步離開。
未時。
樊城,獵豹山。
文展顴骨高聳,肌肉像鐵闆一樣硬朗,臉上有縱橫交錯的疤痕。
他大手摸着旁邊女子的臉盤,然後蜿蜒向下。
女子哆哆嗦嗦,她的身上有着深淺不一的傷口。
打怕了。
“大帥,宇文泰帶着朝廷的兵馬,要來剿除您。”桂員谄媚說道,“我看宇文泰是不知深淺,怕是連大帥都沒見着,然後就吓得屁股料流地回去金城了。”
“這黃毛小兒,就是在金城耍耍威風,殺殺臣子。”文展喝着酒,然後親了旁邊的女子,“他是不敢攻打獵豹山的。”
“大帥,我們也得早做準備。”桂員說,“獵豹山地勢高低起伏,我們先将鐵鎖橋拿掉,起碼得葬送他五六千人。”
其它匪徒哈哈大笑。
“好。”文展一把推開女子,“讓他滾回金城。到時我們順着路,去了金城。美女,金銀,大家滿載而歸!”
“好好好!”匪徒們興高采烈。
宇文泰在距離樊城獵豹山五百裡安營寨紮。
“這裡視線開闊,靠近水源。”宇文泰騎着馬說,“在此處紮營,休整!”
“是。”士兵領命而去。
宇文泰下了馬,命令斥候,還有精騎部隊帶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色旗,按照東西南北方向,圈出合适位置。紮營、打獵,放牧、打柴不能超過此等範圍。[1]
士兵開始搭建瞭望台。
大營居中,半月形營寨靠近河流,士兵們修建木栅欄營寨。木栅欄裡裡外外都要塗上泥巴,防止敵軍火攻或者營中走水。[2]
“主公。”季風正色說道,“這是校事府的密信。”
“孔輝反了。”宇文泰打開信,“這是與匪寇勾結?”
宇文泰将信遞給盧雨。
“主公,孔輝有自己的謀算。”盧雨沉吟片刻,“即使孔輝不反,看見主公帶領這麼多的人馬。他心存疑慮,加上周圍人煽動,他也就不得不反了。”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宇文泰眼神倨傲。
“主公,我們奉天子之命,來獵豹山剿匪。”盧雨眼神流轉,“匪寇不難剿除,隻是這地勢真的是易守難攻。”
“嗯。”宇文泰玩弄馬鞭,“我們的坡度不比獵豹山的差,地勢算是顯要。我們隻要能引出他們出來,我倒是沒什麼的。”
“主公,激将法肯能有點用處。”盧雨眼神冰冷,“這文展不識字,有個幕僚,叫作木原,是個識字的。要是主公寄封信,那一切就水到渠成。”
“以我的名義寫封信,說文展是個鼈孫,他不是我的對手。”宇文泰陰陽怪氣,“叫他滾回老家,不然我就将他消除殆盡!”
宇文泰寫完信,身邊跟着幾名将士随從。他射箭,将信射到獵豹山營寨處。
“宇文泰,這個小白臉!”文展火冒三丈,“過幾日,老子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