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碼頭。
宇文泰一襲竹青色刻絲棉袍,外面一襲藍黑色披風,戴着青玉冠。
季風拉着馬。
随行人員有郭濟,練宥,季泊,張臻等人。
“你在敦州,一切小心。”衛昕說,“我在金城,等你回來。”
“你凡事與張琛商量。”宇文泰說,“我三四個月料理好南疆,就回來。”
“嗯。”衛昕眼神溫柔。
兩人緊緊相擁。
衛昕看向張臻,說:“你在敦州,凡事聽秦公的,不要擅自作主張。”
“姐,我知道的。”張臻走上前,然後湊近衛昕,“我會看好姐夫的,不讓他沾花惹草。”
“你安分些。”衛昕溫柔道。
宇文泰撫摸衛昕的臉。
宇文泰與張臻等人上了船。
衛昕坐上馬車,回到秦公府。
衛昕院子。
“芸香,收拾一些衣物。”衛昕正色說道,“我們回張宅住幾日。”
“是。”芸香點點頭。
管家來到院子,行禮如儀:“張夫人,舒夫人有請。”
“好,我即刻來。”
衛昕進入正廳,舒夫人正在喝着茶。
“見過母親。”衛昕行禮如儀。
“坐吧。”舒琳點點頭。
衛昕坐在位置上,丫鬟給衛昕沏了茶。
“雲舒,你是要回張宅嗎?”舒琳進入主題。
“是。”衛昕眼神流轉,“我和幕僚他們商量事情,在秦公府,怕打擾母親休息。”
“不會。”舒琳溫柔道,“你弟弟的事情,逾明與我說了。”
“是母親的錯。”舒琳說,“我沒想到,這敦州還有這等腌臜交易,真是作孽。幸虧季泊将你弟弟帶回來,不然真是危險呢。”
“我說話是直了些。”衛昕正色道,“這次梁夫人的叔叔,推薦的兩名刺史,不執行田畝政策,還表裡不一。可見大理寺卿,是識人不察。”
“诶。”舒琳說,“這梁惠去世,逾明想着姻親關系,就讓梁岩當大理寺卿,梁家的面子起碼光燙。”
衛昕喝着茶,笑而不語。
未時。
宇文泰等人下了船。
金城,王府。
“老爺,宇文泰去敦州了。”陳管家說道。
“什麼?”王棠面露疑色,“是調查張臻的事情嗎?”
“我們的眼線說,張臻與季泊前幾日溜回金城。”陳管家微微低頭,“秦公有意去敦州散心,順便帶上他們。”
“哼。”王棠喝着茶,“朝政的事情交給張琛了?”
“還有張依。”陳管家說。
“軍隊的人不一定聽她的。”王棠說,“這是個好機會啊。”
“萬一宇文泰回不了金城呢?”王棠自言自語。
秦公府。
衛昕院子。
衛昕換上道袍,将确今刀從刀鞘中拔出來。
劍術師傅姓曾,行禮如儀:“見過張夫人。”
“不必多禮。”衛昕微微傾身,“請賜教。”
“張夫人。”曾師傅說,“我今日先教你幾個簡單的動作。”
“這是劈。”曾師傅介紹道。
曾師傅拿着刀,從上到下進行砍擊,先是砍向樹梢,然後拂過樹葉。
“這是抹。”曾師傅說道。
他拿着刀,進行橫向的切割,對準樹枝橫向一抹。
樹枝片刻落地。
衛昕鼓着掌。
“張夫人,請。”曾師傅道。
衛昕拿着确今刀拂過樹枝,然後劈下落葉。
“動作是可以。”曾師傅耐心指點,“隻是不夠快。張夫人這十日就先練習兩個動作,然後追求速度,目标準确。”
“好。”衛昕行禮如儀。
衛昕拿着确今刀,先跳躍,然後砍向樹枝,但是力度不夠,樹枝斷了一半。
她摩挲着下巴,然後不停地練習“劈”的動作。
宇文泰來到刺史府。
正廳。
“古琴見過秦公。”古琴哆哆嗦嗦。
“不必多禮。”宇文泰沒有看他。
“秦公怎麼不預先給個信?”古琴說,“好讓下官提前準備。”
“你是大理寺卿推薦的官員。”宇文泰正色說道,“說起來,我們還是有些關系的。”
“是。”古琴乖巧說道。
古琴虎背熊腰,滿臉的絡腮胡子。
“我一會想看看農田。”宇文泰說,“工部的人已經畫好圖紙,你在三個縣,尋找工匠,先将百姓的屋子搭好。”
“下官即刻差人去辦。”古琴說。
古琴看見張臻,正想開口咒罵,突然想起他是宇文泰帶來的,閉上了嘴。
“好了。”宇文泰擱下茶盅,“先去看看農田,均田政策試行得如何?”
“我們還未寫好方案。”古琴低着頭。
“什麼意思?”宇文泰眼神狠厲,“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不是。”古琴慢吞吞,“秦公,我們現在敦州經濟跟不上來。這個政策很難試行。”
“哦?”宇文泰微微眯起眼,“經濟跟不上來,你們絲雨軒功勞很大嘛。要不先去你的絲雨軒瞧瞧。”
“恐怕不太方便。”古琴雙手擺動。
宇文泰眼神銳利,看着古琴,古琴感覺不太自然。
古琴眼神上下飄動。
一根銀針拂過宇文泰耳旁,序川刀刀鞘先行,銀針落在地上。
“保護秦公!”季風擋在宇文泰前面。
“古琴,你居然要刺殺秦公!”張臻當機立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