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漁郎阿旺從人群中離去,繼續往前走。
隻是滿心的激蕩久久難平息,在剛剛短短的時間裡,他看見了這輩子都可能沒機會接觸到的大人物。
好氣派!
好威武!
往前的一路上,遇見熟人。
他還沒張口,對方便問:“阿旺!阿旺!聽說了嗎?王府大管事親自買首飾呢,這會兒去說不定還能看到一眼!”
阿旺搖頭:“早走了!”
原本遊珠會的熱度過去,店中生意已經漸漸恢複到平常,今日這樁事情一出,頓時店鋪裡又火熱起來。
聞訊而來的城民們隻能看到一如往日空空如也的透明外牆櫃,一邊兒湊熱鬧,一邊兒聽親眼目睹的幸運兒講述剛才的場景。
“美若天仙呐!”
“我跟你講,你就是來晚了一步。沒有看到那種雕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可惜了。”
“王府大管事好威武!他的聲音聽起來都具有無上威儀,一聲喝令,我連頭都不敢擡!”
城民們踴躍的往店裡擠。
人都有從衆心理,看裡面越是人多,越是想進去看看。
來都來了。
别人都在買,你買不買?
城民們的眼睛賊着呢,珍珠好壞,品質高低,一看便知。
店鋪中的珠飾價格多屬于中上之列,雖不算貴的離奇,也不便宜。
出手闊綽的人随意一指,眼也不眨便包下十幾件珠飾。
心疼錢,也有心疼錢的買法。
珠飾貴,單粒珍珠總要便宜些吧。店鋪裡陳列的株式,色澤品貌均屬上的,買了不虧。
買下幾粒,自己拿去加工,又或者塗省事兒,拿根繩子一穿,也是一條珠鍊。
消息口口相傳,源源不斷有人前來,抱着僥幸的心理,希望能夠看到驚動江州王的華美雕像。
王爺性喜奢靡,衆人皆知,但她想要什麼珠山玉海,都不必言,自有人奉到府上。
像這麼大張旗鼓派人購下,還是第一次聽聞。
從現場火爆程度都能感受到城民們對王爺的敬愛與向往,當然也不乏個人八卦之心。
王爺喜歡楚家珠記的珠飾,若是自己也買上一隻,四舍五入,豈不是和王爺用同樣的珠飾。
現場沖進來購物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但又以青年為多,這倒是楚辭沒想到的,她問:“江州送女郎的風俗是珠飾?”
不然作何這麼多公子來店。
老實說,這個場景還有點像後世明星賣周邊,粉絲為其瘋狂的模樣。
就差沒有幾個人一臉癫狂上頭的大喊:“哥哥我愛你!”
但那個狂熱勁兒是一模一樣。
陸長赢示意她往門口看。
在這一陣忙亂之中,一台青簾大轎悄無聲息的落地。
大轎頂棚和垂簾皆以竹青色為主,低調而樸素,可它前後兩列近百人的護衛團卻一點兒也不低調。
掀簾而出的錦衣青年長了張娃娃臉,哪怕是面無笑顔,嘴角的酒窩也若隐若現。
他一個眼色,侍衛都沒問東家是誰,徑直前來請楚辭過去。
青年身後的随從直接遞上來一箱的銀錢。示意楚辭接過。
楚辭沒動,而娃娃臉青年直言問道:“說吧,那雕的是哪個狐狸精?!”
陸長赢:“……”
楚辭:“……?”
這是什麼狗血八點檔故事?
青年誤會了楚辭的沉默,以為她不肯。
他掩去酸澀之意,咬牙切齒:“再給你三倍,我要見見那個人!”
娃娃臉青年好生的财大氣粗,銀票一箱一箱的給,不耐之下,直接道店鋪裡展示的珠飾他全包了。
楚辭眼睛一亮:“真的?”
她轉頭吩咐項一将鋪面上所有珠飾快速裝起來,打包直接帶過來。
娃娃臉青年剛想說話,卻見店中小厮少年們從庫房又搬出來幾箱珍珠,重新擺上。
他擰眉,這是瞧不起誰?
随即氣哼哼道:“那些也給我包上!”
好好好!
磨盤大小的兩大包珍珠放在大轎旁,打包方法十分的簡易粗陋。
娃娃臉青年仍然追問:“那個人是……”
他眼見店鋪裡的小厮少年又搬來幾箱,這回都沒朝着展櫃裡放,小厮直接看他臉色,等待他發話。
娃娃臉青年:“……”
有完沒完!店裡究竟是有多少存貨?!
他咬牙切齒:“你店裡的珍珠有一顆算一顆。全都給我包上!”
娃娃臉青年,也就是江州巨富之子,林甯。
作為巨富的兒子,他也算小富。
可今日見少年直接從庫房後門拉出近十幾箱各色的金珠、黑珠與粉珠,家财萬貫如他也不由得眼前一黑。
楚辭期待的看着他。
林甯虛弱道:“……所以雕的是誰?憑什麼讓王爺如此興師動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