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确實不錯,回去也能與其他夫子分一分,白鹿書院長剛剛這麼想着,回頭看見一群書生像倉鼠般腮幫子鼓鼓,嚼嚼嚼。
他:“……成何體統!”
一艘大船載着白鹿書院衆人,随江遠去。
船頭一排的鳥禽叽叽喳喳,船夫恍然間聽見它們氣勢洶洶的喊:“你小子,給我留幾塊,我可是你未來的夫子!”
船夫搖搖腦袋,莫不是太累了,都出現幻聽了。
…
楚辭幾日沒見到珍珠,門也不出,便沒像之前日日約着陸天明釣魚。
倒讓陸天明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她枕在美人的膝上,悠然聽着小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響起來。
大管事領着一位書吏官匆匆上前。
陸天明不疾不徐的擡手,曲聲漸停,她瞥過去:“何事?”
大管事趕忙示意書吏官遞上一冊尚帶墨香的籍本,他面帶難色道:“書坊的話本審查,出了點問題,還需要您定奪。”
陸天明一時間也來了興趣,倒想知道什麼樣的内容讓大管事這樣忸怩作态,她随手一翻,目光輕掃幾行,初初不覺有異,往後看了幾頁,猝然頓住。
這不是……
陸天明逸出一聲輕笑:“初本呢?”
大管事早有準備,将送到書坊的原稿遞上:“已派人核查過,确為東方肴親筆。”
陸天明捧着第一稿細看起來,越看越樂,到後面甚至往後一仰頭,栽倒在美人懷裡,大笑出聲。
她語氣猶帶笑意:“印吧,他縱的也夠多了,不差這一回了。”
真想看看陸長赢讀這個故事的時候,是個什麼神情。
另一邊,牧野瑰尚不知事已臨頭。
他鮮少離族,狂馬更是第一次入魏,牧野商隊之中,其他人對江州都還說的上頗為了解。
牧野瑰本想邀楚辭帶他遊覽江州,奈何她這會兒眼裡心裡都是失而複得的狸奴,視如珠寶,他便帶上狂馬和幾個同伴一起,漫步江州街頭。
街道中人群熙熙攘攘,忽聞小童連聲喊:“出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
“胡言先生新作!!!”
長街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聞聲扭頭,往書店裡擠,場面好生壯觀。
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二,要麼面露不屑,要麼就是販夫走卒等不識字者。
牧野瑰頗有些好奇,攔住一位滿臉憤色還要往書店裡擠的青年:“胡言先生是誰?”
青年冷聲恨道:“是一個粗俗下流臭不要臉的寫書的!淨寫爛文,也隻有名聲吹噓在外!”
“那為何這麼多人都搶着想買他得新作?”
青年瞪他道:“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我還要去搶書呢!”
牧野瑰随即止語,讓青年離開。
要不是他拉住狂馬,狂馬的拳頭就要向這個對少主無禮的家夥揮過去了!
狂馬憤道:“虛僞古怪的魏人,明明自己罵的這麼厲害,還要去買書。”
牧野瑰并未附和,但同樣沒有反駁,他旁觀哄鬧的搶書人群,原地立了一會兒,等有人出來,拉住他:“我想買你的書。”
未等對方說話,他又道:“三倍價格,你完全可以再去搶一份。”
一本嶄新的話本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除了騎馬射箭和習武,學習周圍諸國的文字也是牧野瑰從小的課業之一,魏字對他來說不難,牧野瑰頗感興趣的翻開書頁。
【她叫沐玫,流淌着異族血脈,帶刺玫瑰一般的女人】
【我隻看見了驕傲而紮人的刺,卻不知她暗地裡為我流盡了眼淚。】
【直到那一天,她死了,死時手裡還緊緊攥着一顆金珠,像珍惜無價的寶貝】
【那是我送她的定情信物。】
【我有很多這樣的珍珠,也送過很多人。】
由大神親筆,楚辭親自擔任編輯,進行劇情指導的重生追妻火葬場文學!
橫空出世!!!
話本水平仍然停留在龍王精怪下凡戀愛的江州人哪裡見過這般狗血虐戀曲折離奇還帶點瑪麗蘇的故事。
無數文人、酒樓的說書先生、話本愛好者又開啟了熟悉的模式,一邊罵罵咧咧:“有辱斯文!”“成何體統!”“胡說八道根本就不可能!”“此人此文真是在侮辱聖賢之書!”
一邊看的停不下來,意猶未盡後在書局猛猛拍桌:“我已經寫好了三十二頁書評,誓要與他對峙一番,不讓這人封筆,我誓不為人!”
另一波人更是心急如焚,等不得一點:“第二冊要什麼時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