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場裡當然沒有賬本,所有流水都走線上記錄,還有什麼賬本能比系統更好用,更省力。
這一點給牧場衆人造成了錯誤印象。
在衆人眼中,牧場主楚辭高深莫測,她從不監督查看,不管庫數,可心裡有本賬,仿佛是背後長了隻眼,大小錯漏休想逃過她的眼睛。
恐怖如斯。
至少步忠就是這麼認為的。
步忠盤點完今日的事情後興緻沖沖的往楚辭房間去,混迹多年的經驗讓他深谙及時彙報的重要性。
會幹的不如會說的,不往東家面前湊,跟她好好講講今天的完成情況,怎麼能體現出自己比牧場少年更能幹呢。
三分的功勞也得渲染渲染,至少讓東家感受到十分的效果!
他走近時仿佛聽到細微的說話聲,輕輕敲門:“東家,在嗎?”
内裡寂靜無聲。
可是剛剛明明有聲音,步忠又敲了敲:“東家,您在嗎?”
如果他有透視眼,能看到房間内的情景,便會知道房内的确有人在。
陸星乘端坐在長凳上,眉眼低垂,神色肅穆,好似神佛無情般的冷然與莊嚴。
如果沒有楚辭施施然坐在他腿上,倒是的确可以這麼說。
楚辭的眉眼彎彎,無聲的笑,伸出手攔住他的脖頸,以唇形道:“外面有人,你可要小聲一點,被别人瞧見,我們就說不清了。”
陸長赢擡眸,眼神幽深,瞧着她眼中的興奮之色,并不言語。
等楚辭低頭湊上來,綿軟的唇将将落下,他抵住她的下颌:“今日三次,滿了。”
楚辭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環住他的腰,用臉去蹭他的胸膛,陸長赢相當無情制住她:“今日五次,也滿了。”
喂!
楚辭不滿的瞪他,深覺自己被釣魚了。
這場景仿佛和幾日前颠挑過來了,楚辭變成那個孜孜以求的人,而陸長赢好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擡手摩挲着她的唇,肆意揉撚:“你玩的這些都太小兒科了,可大魏的好兒郎是不會随便和女娘試試這種東西的。”
楚辭啧舌,自覺後半句有坑,直起腰身往後退,陸長赢卻不給她退的機會,伸出手,不容拒絕的将她拉入懷中:“可是簽了婚契就不一樣了,誰也管不了你,想多少次都可以。”
他似乎格外喜歡這樣的姿勢,環住的雙臂好似銅牆鐵壁,緊緊遏住,不給她留半分逃跑的空間:“你覺得呢,阿辭?”
楚辭攥住他的手,莊重真摯,以哲學家的語氣:“我覺得人的一生很長,未來怎樣尚未可知,不如珍惜當下。比如——今晚咱們吃羊肉湯鍋吧!”
陸長赢的目光從上往下,神色冷凝,腦中甚至閃過一絲惡念。
要是能把她掐死在懷裡,永遠永遠結束這種懸而未決的拉扯——
他最終隻是将她放開,起身便将楚辭床前的一個小箱子收至手中。
喂!楚辭頓時臉色一變,她的風月寶鑒全一套!!!
陸長赢冷冷道:“既重口腹之欲,那便在其他方面輕省些,我幫你收着。”
他推開門,和蹲守在門口的步忠四目相對。
陸長赢居高臨下冷淡打量他一眼,擡腿便走,多一個眼神都是施舍。
步忠:“……”
他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可惡啊!這小白臉這麼嚣張!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步忠打算拉攏牧場少年幫他對付這家夥。
“看他那副表面沉穩,實際上誰都不放在眼裡的高傲樣,難道你們心裡舒坦嗎?”
他煽風點火道:“何況他還對楚場主有非分之想,心思敗壞!”
項一和老二對視一眼,皆是挑了挑眉。
項一道:“本來是很看不慣的,但是——”
步忠一聽有戲:“但是?”
老二真心實意道:“但是你來了。”
言下之意,和他一比,感覺阿赢這家夥也不是不能忍忍。
步忠:“……”
唯有陸星乘眼淚汪汪:“他們倆——我——嗚嗚——!!!”
步忠頓時找到了組織,拉住他一番訴苦,楚場主身價豐厚,阿赢那家夥一看就又老又不可靠,饞她銀子!
絲毫沒注意到其他少年欲言又止的目光,連瞧見街口的阿妹給别人送根糖葫蘆,陸星乘都能委委屈屈哭訴失戀,嚎上半天。
在這樣吵吵鬧鬧鬧的氛圍中,時光漸走。
山林莊園,開業了!
不管是沖着楚家牧場的聲名,還是聞人家的面子,又或者是對各類好吃的好玩的感到好奇,開業當日,人潮如織,豪強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