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隻好跟他再三強調,自家是正經牧場,開門做生意,講究和和氣氣。
對老二和南狄拓,她尚且有耐心安撫安撫,面對眼前不懷好意的陸無虞,楚辭不痛不癢:“哦——”
她誠實道:“我自有考慮,不打算找你幫忙,還有别的事情嗎?沒事去喝的涼茶吧,走的時候記得關門,謝謝。”
陸無虞一噎,氣急敗壞:“别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這話倒是讓楚辭有點好奇,她誠心請教:“你想拿我怎麼辦?展開說說?”
陸長赢的視線同樣看了過來,寒涼的不帶一絲溫度:“我也想聽聽。”
陸無虞親眼看着楚辭作為一個女娘,竟然毫不知羞恥的斜倚在對面那人懷裡。
而陸長赢什麼話都沒說,卻擺明了一副“敢動她就弄死你”的冷硬模樣。
他被兩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模樣氣得五髒六腑都在隐隐發痛。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界?!我動動手指頭就能——”
“知道啊,”楚辭颔首:“聞人家的地界嘛。”
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然她何必拉聞人家入夥呢。
陸無虞顯然被她的答案氣得要死,生動又鮮活的情緒下,陰郁之氣都淡了幾分。
楚辭看他一眼,心想,沒有冒犯的意思,會咬人的狗都不愛叫。
像陸無虞這樣,屬于嘴上叫的厲害的狗其實不咬人。
她問:“所以你到底來幹什麼,快說,我的耐心不是很多。”
以前還能敷衍他兩句,現在連敷衍都懶得。
陸無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窈娘已經數日沒回府了,你究竟對她施了什麼妖術!三天兩頭的和我吵,如今更是家都不回了!”
早說啊,費這麼多口舌。
他明明色厲内苒,頗有幾分陰郁冷煞,楚辭卻仿佛看到陰郁小狗找不到老婆哭唧唧的模樣。
楚辭先是嘶了一聲,打量他兩眼,又開始啧啧。
“你?”
“窈娘?”
“你……和窈娘?”
“啧啧啧——”
陸無虞恨恨盯她:“你那是什麼眼神?!”
山林莊園看起來松散,實則被陸長赢安插的人手圍的鐵桶一塊,陸無虞最看不慣的就是陸長赢,可自己的妻子卻住在山林莊園不肯離開,這讓他倍感恥辱。
甚至有一分被背叛的委屈。
“那你去找窈娘啊,”楚辭道:“找我幹嘛?”
陸無虞咬牙切齒:“她若肯見我,何必來找你!”
他氣得抽出侍衛的長刀,刀尖直指楚辭:“不準再帶她去推牌九、看野男人!”
天知道,他好不容易忍了數日,今早見窈娘還沒回來,問侍衛王妃是否知曉自己錯了,無理取鬧夠了,也該回來了。
定期接受山林莊園消息的侍從卻說,王妃最近沉迷推牌九,日日和倩娘、楚辭一同吃酒喝茶,下午打牌,晚上還要去看衣衫不整的男人跳舞!
成何體統!!!
這下子陸長赢那道幽幽的寒涼目光轉回楚辭身上,居高臨下的凝睇着她。
楚辭:“……”
楚辭的求生欲一下子拉滿到頂點,她直起身,義正嚴詞:“少胡說,我們是正經牧場,那是異族舞表演,異域風情特色,你别張口就污蔑人。”
她現在急需把矛盾調轉出去,免得引火燒身,楚辭正色道:“你有沒有想過,窈娘不見你,其實是因為你的問題?”
陸無虞嘲諷的輕笑,眼神示意她繼續,他倒要聽聽楚辭能胡說八道出什麼東西來。
隻聽楚辭輕輕啟唇:“因為你——不能生!”
這句話宛如天雷一道,直劈陸無虞的天靈感,他都懷疑是自己耳鳴了:“什、什麼?”
楚辭循循善誘:“我問你,十月懷胎,生育子嗣,究竟是窈娘辛苦還是你更辛苦?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窈娘要受苦,她都願意吃苦了,可你居然不能生?!”
“她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你都不能滿足?”
楚辭一錘定音:“不能生的男人是沒用的男人!會被娘家嫌棄的!”
簡直是——
倒反天罡!
陸無虞仿佛聽到了驚天霹靂,簡直是倒反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