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赢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不在局中的陸清熙呷一口茶,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
可太有意思了。
重點不在于有誰下了場,而是看楚辭想信誰。
難怪能把狼哄成狗呢。
“行了,這是我心中有數,就到此為止吧。”
楚辭一錘定音,道:“既然衆人疑我穿雲大馬的本事,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
“我欲在瀾州城舉辦一場賽馬會,邀請大魏所有馬場參加,在賽場上一決勝負。”
她沒發話之前此時尚有一争的餘地。既然楚辭給事情蓋了章,那便不必再争,大家明白下一步該朝哪個方向走。
楚辭定了大方向,具體的安排還是項一和南狄拓兩人共同經手。
既然要辦賽馬會,以楚家牧場如今的地位,自然不會再像當時的滁州賽馬會般小打小鬧。
必要成為一番盛事!
……
城門口。
陸長赢立在馬車旁,沉默的注視楚辭。
楚辭摸了摸黑将軍烏黑油亮的背羽,将其輕輕放在車架上。
黑将軍站穩腳,轉過腦袋看着她,格外的神氣。
楚辭掏出一張小像,對着它最後展示一次:“記住了,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圖紙上繪出的中年男子眉目威嚴,喜看雨露長吟和露清溪幾兄弟皆有幾分相似。
此人正是定州王,陸與争。
楚辭沒開玩笑,她心裡自然有幾分眉目。
滿城鳥雀展翅而飛,幾乎無處不在,它們又八卦,遇到點什麼事兒都得偷偷瞧幾眼,回來說道一番。
想知道點信息,就問鳥大王。它們鳥林自有一套規則,從手底一層一層往下問,傳遞消息極其通達。
一群碎嘴子,京都有什麼風吹草動,恐怕她能比京都本地人還先聽到風聲,簡直不要太容易。
楚辭可沒冤枉定州王,這事兒真就是他搞的鬼。
楚辭嘴角擒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溫柔的撫了撫黑将軍的背羽:“保護牧場就靠你了,早去早回。”
既然素未謀面的定州王這麼關心牧場,那就讓黑将軍做個代表前去慰問,好生與他親近親近。
隻聽馬夫長鞭一聲響,楚辭立在原地,目送搖搖晃晃的馬車載着閉目養神的黑将軍遠去。
陸長赢忽而出聲:“你……真不疑我?”
楚辭深情款款的牽起他的手:“怎麼會懷疑你?”
陸長赢平時把牧場守的鐵桶一塊,忽然就鬧這麼大動靜,他真的全然不知?
誰信!
可不就是你在偷偷搞些幺蛾子麼。
楚辭面不改色:“連黑将軍都外調,我又不懂武藝,最能依靠和信任的就是你。”
她目光盈盈,情意如千金:“隻要你說的,我都信。”
“牧場裡還養了一批信鷹,鷹隼性子傲,又獨,好生哄着才留下這麼一群,長空展翅,可行千裡。”
楚辭眉眼彎彎:“都留給你。”
阿赢目光幽幽,眼神注視着楚辭沒有一絲閃躲。
他将額頭抵在楚辭肩側,一隻手似鋼鐵般掐着她的腰,力道大的像是要活生生把她的腰掐斷,顯示出内心并不平靜。
他喃喃:“不要騙我。”
怎麼這個騙人的家夥比她還像個受害者?
“隻不過——”
楚辭将他往後推推,義正言辭:“最近牧場不太順暢,我夜裡也總睡不好,還是戒色靜心幾日為好。”
陸長赢不語,隻是盯着她,目光好似霜雪般冰冷刺骨,又有種莫名的脆弱。
楚辭伸手,掌心蓋住他的眼睛,理直氣壯:“别這麼看着我。”
阿赢明明這麼冷淡的性子,偏生練武的體力好似無窮無盡,日日纏着她如同一條冰涼的雪白大蟒,光吸精氣。
她實在吃不消,果然得到是最好的祛魅方式。
回牧場的馬車上,楚辭打開系統界面。
【目前已獲得成就數:17】
【成就排名(排序以影響力大小為準):德厚流光*1,傳奇聲名*1,根深蒂固*1,一城愛戴*1,永恒契約*1……】
【特殊道具:23】
【道具排序(排序以影響力大小為準):靈照一點*1,地底的甘泉*1,一日千裡*1,一顆真珠*1……】
【系統當前排名:123】
她很快——就要進入前百名了!
……
數日後的滁州。
葉無尚且伏在案桌前。
作為王府大管事,他每日要處理的公文如山如海,還得天天飛書與不着家的主上彙報,頭發都白了幾根。
這一日送信條來的卻不是信鴿,而是一隻目光灼灼的英武鷹隼。
而夾雜正經公文裡,還有一條奇怪的要求,半點也不像是他那個正經的主上會提的話。
“鷹隼……”
他要怎麼跟城民們解釋,鷹隼為何被列奉為定情忠貞之鳥?
這明明就是鴛鴦的活!
與此同時,自楚家牧場發出的邀請函被裝入燙金禮冊,由商行大馬往四面八方傳送,落到大魏每一個牧場主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