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聞欽隻有這麼一件外套,今天降溫,他穿在身上保暖,正無聊地看某個電器的說明書時,江羽秋又開始摸他。
江羽秋體溫偏高,溫熱的觸感不由讓施聞欽想起昨晚的爬床。
他眼皮一抖,立刻從江羽秋手裡抽回自己的衣服。
江羽秋不死心,又去揪他的袖扣,還露出很癡迷的表情,這讓施聞欽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拽過被子裹住自己。
這邊的江羽秋似乎下定某種決心,放開施聞欽的衣服,在記賬本上寫下一筆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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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臨睡前,江羽秋才将今日的賬目推給施聞欽。
江羽秋坦然自若,抱着手臂,語氣平靜:“趕緊簽,簽了早點睡。”
他感覺良好,覺得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施聞欽卻不知道為什麼頻頻看他,還破天荒看了一眼記賬本的内容。
江羽秋瞳孔地震:!
施聞欽一目十行掃過各項支出,精準地指着某項“大筆額度”,問道:“這是,什麼?”
什麼也不是……
不過是江羽秋巧立名目、弄虛作假、無中生有的一筆賬罷了。
哪個會計會在審計面前承認自己做假賬?
所以江羽秋咬死不承認:“……這不是寫着服務費。”
施聞欽一瞬不瞬盯着江羽秋的眼睛:“什麼,服務費,要八百?”
江羽秋頓時有種被看穿的倉皇感,語速比往常快了許多,“你住在我這裡,房租不要錢,水電不要錢?”
施聞欽條理清晰,“水電、房租,你攤在……這裡了!”
江羽秋仍舊嘴硬,“你沒住過小區嗎?小區每年都會向業主收取服務費!”
施聞欽拿過江羽秋的手機,“打,給物業,現在,就打。”
江羽秋徹底卡殼。
見江羽秋又是抓耳,又是摸嘴,一分鐘内做了三百多個小動作,施聞欽像抓到偷腥的貓,刻在骨子裡的談判技巧全部覺醒。
他一針見血:“這是,假賬!”
江羽秋觸底反彈,徹底急了:“這怎麼是假賬,你不要瞎說,我記下來的每一筆賬都清清白白!”
施聞欽很清楚江羽秋的反應,這是被拆穿後的惱羞成怒。
“行,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沒什麼好說的,算我倒黴,撿到你這麼一不知道感恩的人。”
江羽秋進入第二個階段——撇開事實不談,轉而用道德壓制。
施聞欽不動如山。
江羽秋發洩了一通,見施聞欽什麼反應也沒有,心徹底虛下來,梗着脖子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這是黔驢技窮了。
施聞欽終于開口,抛出自己的價碼,“我要,睡床。”
江羽秋下意識反駁,“不行,這是另外的價錢。”
“可以。”施聞欽霸總附身,将筆擲到江羽秋面前,以絕對強勢的姿态結束這場談判,“價錢,你開。”
在施聞欽眼裡,錢隻是工具。
一種能達到目的,讓自己過得舒服的工具。
雖然被施聞欽拿捏住了,但江羽秋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相反,他很痛快地定下每天1000這個數額,作為施聞欽能睡床的代價。
江羽秋愉快地在記賬本寫下:床費+服務費共計1800.
一天穩定收入1800,一個月就是54000,一年就是60多萬。
那養活施聞欽十年……
十年成本有點高,還是養活一年吧。
江羽秋結束發散的思維,對施聞欽說:“簽字。”
施聞欽撿起筆龍飛鳳舞簽下一個【沈】字,由于江羽秋又忘記買印泥,隻能用碳素筆墨水代替。
施聞欽很不滿江羽秋每天塗黑他的手指,指責道:“你記性,真差。”
江羽秋心情好,不跟施聞欽計較,把記賬本鎖進抽屜裡,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等他出來,施聞欽已經大喇喇躺到床上,修長的腿疊在一起,姿勢随意地占據大半張床。
江羽秋:……
雖然他同意施聞欽睡床,但真跟施聞欽同床共枕,江羽秋還是生出幾分擁擠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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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倒在枕頭上一分鐘就能入眠,今天整整三分鐘了,江羽秋的困意才襲來。
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黏,就在他快要睡着時,身旁的人動了動。
江羽秋将腦袋蹭進被子裡,施聞欽又動了起來,動靜比剛才還大。
江羽秋困得不行,嘟囔着抱怨:“你能不能老實一點。”
施聞欽對“老實”這兩個字很敏感,當初江羽秋就是覺得他不夠老實,把他扔到醫院不管了。
可隻是安靜了幾十秒,施聞欽實在忍不住,很輕地碰了一下江羽秋。
江羽秋紋絲不動,像是徹底睡着了。
施聞欽小聲叫江羽秋的名字,一副不願意把他吵醒,但又不得不吵醒的模樣。
江羽秋困得睜不開眼,鼻音很重:“幹嘛?”
施聞欽說:“你衣服,我過敏。”
江羽秋腦子轉不動,不知道施聞欽在說什麼,随口回答:“過敏你就把衣服脫了。”
這句話聽到施聞欽耳朵裡變成,過敏你就把【我】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