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诶诶诶!
蘇相宜傻了。
小師祖才送出去的?
什麼意思?
不是“陸不承”用他的弟子令訂的?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酥香閣的糕點味道極好,每日的産量又有限,從來都是一出爐就被搶空,哪有那麼好訂。他光被昂貴的外表吓到,一時竟沒有想到這點。
正好公文處理完了,奚啟也說起糕點的來曆:“下個月就是望月節。今年我給你們在酥香閣定制了糕點禮盒。這是下午時那邊送來的樣品。雖然還沒嘗過,但我想味道應該不差。你們能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堂主費心了!”
每年望月節奚啟都會自掏腰包給成員發禮物,每次的東西不盡相同,但都價格不菲,且很有品味。
而酥香閣的禮盒也确實符合這兩個條件。
十來塊兒小小的糕點,就要他大半個月的俸祿呢。
可蘇相宜還覺得奚啟那段話味兒不太對。
奚啟并不是親切熱情的性格,他做事講效率,不喜說多餘的話,做多餘的事。不是會與人唠家常的性子。偶然這樣做,也一定話裡有話。
蘇相宜不禁提起了十二分注意力,嚴肅複盤起過程。
奚啟收到樣品禮盒,把禮盒給了沒吃飯的“陸不承”,“陸不承”給了他一個……好像沒什麼不對。
等等!“雖然還沒嘗過”,小師祖還沒嘗過?!
好家夥!
一整盒糕點,小師祖一個沒吃全給了“陸不承”,而“陸不承”沒分給小師祖,卻給了他一個!
小師祖是……醋了?
在因自己又一次被迫見證酸臭愛情而感到不幸的同時,蘇相宜也忍不住抱怨,陸不承啊陸不承,你大可不必在這個時候這麼“愛”你的領隊。
還有小師祖你也是,不高興了,去當着陸不承的面說啊。
跟他說有什麼用?
*
結果就是,蘇相宜拿着點心也根本不敢吃,在心如死灰的等待中,葉婵玥終于來了。蘇相宜瞧見她,仿佛看到神兵天降,眼神直把葉婵玥瞧得有點發毛。
奚啟交代了完了公務上的安排,便帶着蘇相宜準備啟程。
兩人走出書房,整盒糕點隻剩了空盒子和一堆包裝紙,歸攏在桌子邊。
收拾了,但隻收拾了一點。
晏景坐在大廳裡,喝着不知道哪來的茶,隻能确定不是蘇相宜的。
他們談崩後晏景竟然沒走這件事讓奚啟頗感意外,但蘇相宜卻早知如此般走上去,拉着他叮囑:“我要出去一趟,短則幾日,長則半月。你該點卯點卯,不準曠工!我給你留了工作安排,你每天照做,我回來以後要查的。
“另外,不要再和厲星綸的人起争執!你确實打赢了那些外門喽啰,但内門弟子可不是一回事。若對方來找你,你避着些。我跟葉師姐打過招呼了,我不在的時候她會照看你。
“這段時日,你哪怕受了什麼委屈,也忍者些,等我……”蘇相宜有些底氣不足,看了一眼奚啟,“等我和小師祖回來,再給你撐腰。”
沒完沒了的唠叨活像出門前的老媽子,晏景頭疼應和:“我知道了,知道了。還以為你要說什麼緊要事呢?”
渾然不提自己明明已有預料卻依舊留下來的舉動。
奚啟在一旁也明白原委:晏景是因蘇相宜留下來的。
路過桌邊時他也頓住腳步,卻換來一個冷眼。
被嫌棄了。
不過他還是說出了準備的話:“那我也走了。”
晏景沒有理會。
一走出刑律堂大門,奚啟便歎了一口氣:“你和他關系真好。或許,我也該從你身上學一學,如何讨他的喜歡。”
聽到頂頭上司說這種話蘇相宜遍體生寒,同時又感到無辜。
他們又吵架了?
等等,他為什麼要說又?
*
飛雲渡,奚啟登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車駕。蘇相宜在管理渡口的弟子處做完登記工作後也進入了車内:“小師祖,都妥當了。現在啟程嗎?”
奚啟側耳聽着正好傳來的日晷報時:“再等三刻吧。”
雖不明白為何,但蘇相宜還是遵命行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三刻鐘很快便滿了,蘇相宜正準備去啟動車内的禦空法陣,便感車頭一沉。晏景推開門,鑽進了車廂,也不打招呼,便往空位上一坐。
蘇相宜詫異:“你也要去?”
晏景假模假樣找了個理由:“剛才想了想,我才得罪了厲星綸那群人,領隊你一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太危險了,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這得看小師祖的安排。”他扭頭去瞧奚啟。
奚啟唇角微微揚起:“啟程吧。”
晏景冷着臉:“先說好,這趟我不救人。”
奚啟全盤應下:“您做您想做的就行了”
蘇相宜震驚又不解地看着他啟動個禦空陣法的工夫就聊起來的兩個人。
眨眼的工夫,就和好了?
搞不懂他們小情侶。